中国渔民大战韩国海警,中国渔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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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冬至,每隔三四日,海上就会刮起八九级风,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甲板上都冻了一层冰,船上负责撒网收鱼的小工蜷缩在角落,穿着救生衣防寒。
  两艘船上分别有8名和9名小工,最大的57岁,最小的26岁。他们大多和刘春海一样,消瘦憔悴,由于常年海上风吹日晒,从面庞到脖颈的肤色全部黝黑,耳边的皮肤都被吹皴裂了,透着血丝,因常年拉渔网,双手刻下了深深的伤疤。
  小工们一天仅有三四个小时休息,常有人不知不觉睡着。始终要守在驾驶室里的船长却不能睡,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观察风向,寻觅鱼区,以保证每次出海多少能有些收获。
  程大伟和刘连成这次离家已有五个多月了。夏末时节,他们就和二十几条家乡的渔船一起出海,头3个月,在山东石岛旁的海域作业,这里的鱿鱼在秋季最大最肥。
  当然不是每艘船都有收获。和程大伟一起出发的杨世凯买不起捕大鱼的网,只捕了些小鱼就在8月回家了,另几位船长也在11月前陆续打道回府。临别,船长王尽忠劝程大伟一起回去,程大伟说:“"饥荒"(负债)太多,再跑两趟。”
  刘春海说,每次出海是否划算,完全要靠运气,看打上来的鱼是否足够支付油费、小工费和来年的置网钱,如果不够,轻易不会回港,回港一次,要花两三万块油钱,再出来,又要两三万。
  虽然天气越来越冷,海风越来越频繁,程大伟还是决定赌最后一把,“再放一网就回家”。听到这个消息,小工们都很高兴。“鲁文渔”号上的杨峰12月9日给妻子高艳丽打电话,说马上就能回家了,5个月没见到丈夫的高艳丽,兴奋地提前几天就忙着准备好接风洗尘的饭菜。
  12月11日,海风消停了。
  刘春海回忆,程大伟决定这天把船停在三四十海里外的中韩海域边界处,“他们那边的鱼比咱们多一点”。
  他们不否认,这是一种投机取巧的做法。程大伟和刘连成的渔船都是流网作业,通俗地解释,渔网放下后随洋流漂泊,通过洋流每隔几小时变换方向的作用,将鱼带到渔网里。他们选择在两国海域交界处采取流网捕鱼,打的是这样的算盘,“网从咱这边打下去,然后淌那边(韩国)去,赶上时机好,多挂点鱼之后,再淌回来。”刘春海解释。
  傍晚五六点,天已擦黑,两艘船抱着对最后一网的期待,借着“鲁文渔”号上的船灯,把“最后的赌注”放下了水。
  快跑,往西跑
  12小时过去了,天还未亮,船员们正在准备做点饭菜充饥,突然,有船员看到“黑匣子”上有一个红色小点点正在向他们靠近。不好!好像是韩国的巡逻艇。
  两艘渔船迅速并排行驶根据常年打渔的经验,船体并排能防范危险。他们保持并排的姿势向西中国方向行驶了不到六七海里,巡逻艇就追了上来。
  刘连成看到被追上了,就停了船,七八个韩国海警旋即跑上来,呼喊着让船上的10名船员面向一个方向站好。翻译也上了船,要求刘连成将船往韩国方向开。
  刘春海记得,船大概向东开了30分钟,韩国海警让刘连成停船,之后,翻译告诉他们:“你们快跑,往西跑,下回可不能到这下网。”
  韩国海警下了船,“辽葫渔”号顾不上“鲁文渔”号,拼命“往家跑”。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一个多小时后,那艘韩国海警的快艇又追了上来,同一批海警又要求他们再次开向韩国方向,大家不敢打听,也猜不出为什么,只好听从韩方的指挥。
  最终,“辽葫渔”号停靠在了韩国一个港口。这时是12月12日,入港后,刘连成就被韩国警方带走了。
  刘连成再次回到船上,已经是第二天晚上8点。刘春海忙张罗让儿子吃饭,刘连成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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