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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贵州红会一位工作人员刚在重庆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她的建议是,重庆遗体捐赠经验更丰富一些,到重庆试一试吧。
6月13日,夫妻俩带着“狗狗”第二次来到重庆。重庆市红十字会相关负责人表示,器官捐献者必须在没有自主呼吸后才能进入“待捐状态”。“狗狗”目前还有生命体征,所以无法进入遗体捐赠的流程。
6月22日
只想孩子走得舒服一点
6月22日,逼仄的小屋内,烦躁的“狗狗”一直在闹腾,直到晚上10点多,他才像往常一样摸着妈妈的脸睡去。
几分钟后,何成琴感到腿边一丝湿润,“狗狗”尿床了。不久,“狗狗”又将新换的裤子尿湿。再换,如此重复了七八次,何成琴始终没叫醒孩子,她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邱培亮掐了掐孩子的手臂,没有反应。
抱着孩子,邱培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医院,夫妻俩很快又将孩子抱回住处。何成琴长出一口气,还好虚惊一场!
“妈妈,我的手好痛。”第二天早上醒来,“狗狗”不停地低吟。何成琴扯开孩子右手上的胶布,拔出留置针。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曲的针头,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一颗颗落在自己手臂上。
这么多天,何成琴只想孩子走得舒服一点。
6月27日
孩子对不起你的根就在这里
6月27日,“狗狗”状态特别好,上午起床就吵着要吃冰激凌、喝可乐。这让邱培亮十分开心,他急匆匆地跑到外面的小卖部,给他买来一盒奶油冰激凌。
和儿子腻了一个上午,心情稍放松的何成琴中午在公用厨房做了两个素菜,大半个月粒米未进的“狗狗”,勉强吃了几口米饭。
“带他出去遛遛吧。”半个多月几乎未见阳光,“狗狗”脸色有些苍白,平时无论父母怎么哄,他一听到出门就会狂躁不止。但这次,他点头答应了。碰巧,连续多天的阴雨在那一天临时断档,阳光出奇好。何成琴特意换上一件碎花衬衫,邱培亮笑盈盈地看着妻儿,准备出发。在场的记者开心地给这一家子当起了司机。
“看看重庆,看看大城市,哪里都好。”虽然来过两次,多数时间窝在房间里的三口之家对重庆并不熟悉,商量了半天,他们决定到重庆大剧院去看江。
江边,“狗狗”在妈妈怀里艰难地支起身子,对面朝天门码头轮船一声长鸣,孩子笑着伸手指向天空。邱培亮也笑了,“狗狗”从没见过大江,也没看过轮船,这一声鸣笛,他肯定以为是飞机来了。小时候“狗狗”一听见飞机的嗡嗡声,就开心极了。
说着,邱培亮的眼睛里突然暗淡下来。他说,“狗狗”从小就跟着他四处奔波,在宁波他们搬过3次家,孩子3岁多又搬回了老家。两个月前,他准备带孩子来重庆检查时,“狗狗”曾问他:“爸爸,我们又要搬家啊,我都不晓得我的家在哪里了。”
邱培亮鼻子发酸,不知道怎么回答,喃喃自语:“儿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也不晓得哪里才是你的家,但你的根可能就留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