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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在,火车迟钝地响了,响在我波涛汹涌的脑海里,在距离我不远处的那个车站,我的朋友走了。
至少这个暑假很难再见到他了。
记得昨天,他还打电话问我作业;记得前天,还约他出去看电影;记得大前天,他死赖着不肯出来,直到我见到他,才知道了原因。
这个原因说出来真的有点别扭,也有点不可思议。他剃头了。
那天在电影院里,还真没发现他。
黑洞洞的电影院,散发着如X光一般能穿透骨骼的凉气,同时还响彻着哈利波特的鬼哭狼嚎般的叫喊。沉郁的声音,被凉气死死地禁锢在里面。今天,很有可能是暑假里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这个预告片不知看过了多少遍。我和另一个同学,早早地到了这里。我们很有耐心。不过对他,也只能有耐心。他,在两天后就要离开中国的他,却迟迟没有来。
直到他拍了拍我的背,我茫然地回头,思想里早已准备面对一张陌生人的脸时,就看见了他。
真没想到,他变化那么大。原来的火箭头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堆笑,和皮笑肉不笑的憨厚。
我一下子就猜出了他这几天推三阻四的原因,一切都顺理成章。最后,在我胜过老虎凳和辣椒水的压迫下,他承认了这一点。
电影很长,伴随着电影院黑暗的空气以及电影里寒冷的情节,160分钟的电影显得更加漫长。
这倒也很好,在最终的送别时刻,时间长一点的好。
但在外面天气很热,很热。他可能还在颠簸着去国际机场的路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要去哪个机场。
或许不该就这么结束了,脑海中,放着他爱的歌,记忆被大脑的刻录机深深地刻下印记,在他小学陪我的五年时光里,在他初中陪我的一年时光里,他的笑容,仿佛在漆黑的天空划过的一道明媚的光,我的忧伤不在。
去年的10月,我并没有能够拥有和他在一起的能力,我被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建筑、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墙壁困住。对,在医院里。
他来看我,就在一开始的时候。
我知道,他肯定面带着不谙世事的笑容,手上拿着的一个袋子,迟迟不愿放下。
我问他为什么不放下手中的包,他笑了,说里面是书,漫画书,专程给我带的。
触电了一般,从来没有感到,他,竟是如此细腻,竟是如此让人体贴。
真的没有想到,也不敢想到。
平时的他,马大哈的时候多啊。
年前的寒假,气氛到了冰点。作业咆哮着,一刻也等不得。在这寒冷的一刻,电话的铃声夹杂着冬日暖阳照在人身上的慵懒,响了。
看了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是他打来的。
我还没准备好,他的声音已经隔着层层冰霜传了过来。
#此前在首页部分显示##此前在首页部分显示##此前在首页部分显示##此前在首页部分显示#我料想他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如此,是找我复印数学试卷的。
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到楼下后,我并没有指望他能早点来。
习惯了。
果然如此,就是看不见他的身影。
我呵着气,试图与这寒冷的空气进行微不足道的抵抗,低着头,他的声音传来了。
还是那纯真的笑容。
我想了想时间,离开学的日子近了。正纳罕他怎么这时候才来复印有一百多题的试卷,他说,他的卷子丢了。
就这样,他的影子上再一次被刻上了“马大哈”的印迹。
想着他,真是有点不舍。
看电影时,另一位同学的一句话震惊了我,他和我们不在一个学校。
他说,上一次见你还是在寒假的时候。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光,照亮了几个月前的回忆。
寒假,我去了两次KTV。
第一次,他在。第二次,他不在。
记忆的相片早已模糊,浸湿着思念的药酒,恍恍惚惚,以至于让我无法记得他去哪里逍遥了。
记得寒假第二次去KTV的时候,在最后,我们想起他,情不自禁地点了一首他爱唱的、后弦的歌。
歌曲的节奏,仿佛就是想他时心跳的节奏,一刻不停。
直到现在,他要离开很长时间了。
或许,开学前能见到他。
或许,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