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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85年秋,老兵复员地日子到了,牛先民考虑到父亲年纪大了,母亲经常有病,弟妹都小,十几亩责任田无人耕种,家里需要人照顾,便向组织递交了复员申请书,可是不久,部队就接到了参战的命令,牛先民一反常态,连夜给党支部递交了一份请战书,要回了复员申请书,又给家里写了封信,信中写道:“爹、妈!当你们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惊讶,我们将奉命参战,请爹妈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一定在战场上多杀敌人,立功当英雄,为亲人争光。”
来到前线后,他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临战训练中,他一天当作两天用,很快成了班里的一名小教员。要接防了,他积极要求到艰苦最危险的哨位战斗,当牛先民得知他所在的一排不在前沿阵地时,便6次向连队党部递交决心书,要求调到与敌直接对峙的二排阵地上参加战斗,连里看他态度坚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从一排调到二排六班。六班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战功班,牛先民来到这样的战斗集体里,一方面得到满足,一方面又感到责任重大,决心在战场上要争当新一代的英雄,为集体增光。
(二)
1987年7月下旬,六连接替了某阵地的防御作战任务,六班坚守的哨位,是某阵地8号哨位,该哨位前出低下、孤立、易攻难受,是某阵地的主哨位。
由于连降大雨,7月24日,战区发生了92年未遇的特大洪水,8号哨位观察工事倒塌。这天晚上,持续了几天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牛先民和班长与余泽忠两人冒雨坚守在哨位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22时40分,牛先民突然听到哨位前方传来人的滑到声和钢盔撞击石头的声音,他立即将情况报告班长,并迅速做好战斗准备。22时55分,他发现敌一个班的兵力分3路向我阵地摸来。为了不暴露我方哨位,班长让牛先民观察,自己出去战斗,牛先民猛一把将班长拉住,用坚定的语气说;“你是一班之长班里全靠你,我是一名老兵,又是团小组长,让我去吧!”说完,他迅速闪进战斗工事,不料狡猾的敌人发现了他,“达达……”一梭子弹擦身飞过,此时,牛先民从敌人的射击中判清了敌人的位置,投出一枚手榴弹,“轰”地一声,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接着传来了敌人的惨叫声,当他转身向左边打击敌人时,突然一枚手榴弹从右侧飞来,在距离他两米处爆炸,他身体晃了又晃,又抓起第二枚、第三枚……手榴弹向敌人投去,炸得敌人鬼哭狼嚎,狼狈逃窜。班长见牛先民负伤,就命令他进入工事,牛先民却小声的说:“没事,擦破了点皮。”口里虽这么说,身子却觉得不自在,腹部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摸发觉肠子漏出一大节,他怕影响班长情绪,咬着牙,把流出肚外的肠子塞了进去,撕开急救包,简单地进行了包扎,又继续投入战斗,不甘心失败的敌人见自己偷袭吃了亏,便转为强攻,又一次向8号哨位扑来,牛先民忍着伤痛狠狠还击敌人。当班长余泽忠和全班战友一举粉碎敌人的3次反扑后,发现牛先民以昏倒在战斗工事内,战友们把他抬进猫耳洞才发现他身上17处受伤,6处重伤,肠子被打了出来鲜血直往外涌。当战友们为他包扎时,他却挣扎着做起来,说:“哨位周围可能……还有……敌人,快、快去。”看到此情,战友们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连长陈华德得知牛先民负伤的情况后,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牛先民送下阵地,护送到医疗所。这时,从昏迷中又一次苏醒过来的牛先民对着电话恳求连长说:“连长,请你放心,我能坚持,不要为我让战友们担风险。”就这样,牛先民咬着牙,没有叫喊一声,忍着剧痛在哨位上坚守了八个多小时,直到第二天凌晨六点多,当战友们抬他下阵地时,他紧紧地拉住班长的手说:“班长,对不起,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好,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次战斗,牛先民同志毙敌2人,伤敌3人。
(三)
牛先民被战友们从阵地上抢救了下来,在前线医院所进行伤口清洗和包扎后又被送进了前线医院治疗。牛先民同志由于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又急需做小肠切除手术,医生见他身体很弱,担心他挺不住,他却用微弱但坚定的语气对医生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伤,让我重返前线,就是千刀万刮我也能坚持!”面对这位钢铁般的战士,医护人员深受感动,精心为他做了手术,从他的身上取出了十多块小弹片。
经过医护人员7天7夜全力以赴地抢救和护理,牛先民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后来,因伤口两次感染化脓,两次手术,他滴食未进,紧靠输液来维持生命,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以惊人的毅力挺了过来,医生说:“他在战场上是最勇敢的人,在病床上是最坚强的人。”
牛先民的名字连同他的英雄事迹和他与伤痛作斗争的顽强精神迅速传遍了祖国各地,慰问和采访他的人络绎不绝,北京有色粉末厂给他赠送了“战士在我们心中”纪念币,陕西省慰问团和兰州大学的同志给他送来了慰问品;《解放军生活》编辑部、《中国青年报》、文化生活部、云南省人民广播等单位,专门派记者采访,当记者听了牛先民英勇战斗的事迹和在医院配合医生治疗的情况后,激动地说“战士最伟大!”记者问他今后有何打算,他说:“我是连队第一个负伤的,我深感对不起连队,对不起首长,如今,党和人民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等我养好伤后,我还要到最前沿去战斗,去冲杀,让战友的热血在战斗中升华!”
牛先民在医院住了四十多天,伤口未愈合,就闹着要出院,医生让他再修养一段日子,待伤好后再出院,可他说什么也不听,无奈,医生只好打电话把牛先民要求出院的事告诉了营连首长,为了做好牛先民安心养伤的工作,指导员从前沿阵地赶到医院劝慰他,走时给医生叮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牛先民出院。是啊,他伤的太重了,身体虚弱的风都能吹到。就是好人,在那蚊虫肆虐、潮湿阴暗的猫耳洞都要怯步三分,何况他是一个重伤员他爬上了卡车,大家左劝又劝他就是不下来,在旁的医护人员看到此情都被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做为一个指导员,有许多战士的思想工作都做通了,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显得无能为力,最后,只好带着牛先民上阵地了。”他的身上至今还残存着4块弹片。
(四)
上了阵地,牛先民就像回到了久别的故乡一样高兴,然而指导员却为难了,阵地上战斗激烈、生活艰苦,哪个地方适合一个伤员呆呢?营长、教导员见牛先民回到阵地,就决定把他留在营救护所继续治疗,可牛先民想:8号哨位是我战斗过的地方,那里有给了第二次生命的战友,我要回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分担落在他们肩上的重任。他要求上去,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为了防止牛先民再次“逃跑”,教导员只好安排一个“保镖”把他“监视”起来。
上不了8号哨位,牛先民急的心慌,就自个儿到连保障组找工作干分发粮菜,装卸物资,转发信件,有时趁战友不注意,就扛上几十斤物资向前送,一次,向前沿送粮菜,军工前边走,他后面跟。到前沿的满足有四、五里,途中要爬4处陡坡,坡度有六、七十度,而且要通过3道百米生死线,虽然他只背了三十多斤东西,但也累得满头大汗,只好手脚并用。在爬最后一处陡坡时,他已累的昏沉沉的,心慌、冒虚汗,眼看就要栽倒。危急中,他一把抓住藤条,定了定神,使劲了劲,才爬了上去,终于把粮菜送上了阵地。战友们看到他累得满头大汗,脸都变了颜色,一个个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和他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在保障组一百五十多天里,他往返前沿六十余次,运送各类物资一千余斤,为战友们转发信件四千余封,在他的精神鼓舞下,六连战士战斗意志旺盛,英勇作战,一个个像金刚般威严的坚守在阵地上。
转眼过去20多年,昔日的“战斗英雄”,已是兰州军区某红军师的一名机关领导干部,他至今身上还存留着4块敌人打来的弹片。
某红军师又被称为钢铁红军师,因此,牛先民就被官兵们称为红军师的“钢铁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