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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后来真吸了?
王云荣:没有,我边说边装着不小心,把装钱的包掉到地上,让钱散了出来。我趁机提出要看他的货,他看到钱,就对我放松了警惕,没有再逼着我吸。看到毒品后,我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说货很好,有多少我全要了。又说钱没带够,打电话让我“老公”准备钱,埋伏在外的同事们冲进来把他们全抓了。
最荣耀
我在挽救一个个家庭
新京报:在一些影视作品里,卧底的主人公有时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警察还是罪犯,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王云荣:我有时候会有一点点。我接触的人比较杂,有许多“灰色人员”。和他们时间久了,有时候也没有觉得自己是警察。这主要是为了能融入其中,其实内心深处,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警察。
新京报:做了11年的卧底,你的身份难免会被毒贩发现吧。
王云荣:这么多年,受过的威胁太多,还有人扬言要花50万找人砍死我。最新或2022(历届)年7月份,我生病住院了。躺在病床上接了一个电话,一个吸毒人员打过来的,“我出来了,我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我整不死你也要整死你的女儿。”
放下电话,我马上打电话联系学校,联系孩子,跟她说,如果有外人找你,你千万不能出去。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哪一关最终没能过去,“不幸”了?
王云荣:经常会有这样的想法,直到现在都有,威胁我,我没感到太害怕。但是威胁我的家庭,威胁我的孩子,我心里才紧张、难受。
新京报:经历过这么多,回头想想,这个工作,给你带来的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
王云荣:所有的害怕,最终还是会被抓到犯罪分子的喜悦冲散。还有,我现在和一些吸毒人员的家人也有联系,他们很尊重我,没有人因为我抓了他的亲人而怨恨我。
这对我是一种肯定,也表明我做这个工作,实际上挽救了一个个家庭。这是最有成就感的地方。
最愧疚
最对不起的人是女儿
新京报:你通常是怎么跟女儿描述自己所做的工作的?
王云荣:我从不向她讲我的工作,我不想把那种恐惧带给她。她小时候只知道我是警察,常说“妈妈,我长大了打死不当警察,当警察要经常加班。”现在她15岁,稍微大些了,才知道我以前是干缉毒警的。
新京报:你平时照顾女儿肯定很少。
王云荣:我丈夫也是外地人,女儿小的时候,他在北京读研究生,后来也一直在外地工作。女儿基本是跟着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她一两岁时我到处让朋友帮忙带,两三岁时我就已经把她自己放在家里。对女儿,我觉得很愧疚。
新京报:回首你的缉毒经历,你会做一个怎样的自我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