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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中共北方特科也想利用冯玉祥在西北军的旧关系发展华北武装。双方不谋而合,随着冯玉祥向中共承认1927年背离中共的错误,双方很快达成默契展开合作。在中共的帮助下,冯玉祥以日军侵占察哈尔致华北危机为契机,利用以前老部下的关系在张家口“四处联络抗日力量,争取各界支持。”很快,冯玉祥聚集了众多旧部和杂牌军,成立了抗日同盟军,据冯玉祥自述,抗日同盟军总数有12万人。尽管这支部队成员复杂,番号建制均不划一,装备亦相差悬殊,但冯终于又有了一直自己掌控的武装力量。(吴成方《抗日同盟军的酝酿和成立》)
抗日同盟军建立期间,中共北方特科做了不少工作,且政策得法。比如尽管当时中共认为同盟军的直接作战目标首先是“严重打击蒋和张的军队”,“‘抗日’前途只是一句漂亮话”,但他们在在实际工作中还是很讲究手法的,比如当时中共方面的负责人吴成方回忆说:“我们起初与冯玉祥商定的不提打倒南京政府和其它军阀,而只提打倒日木帝国主义及其一切走狗。这样,一些地方杂牌军人甚至军阀,看没提他们,就不会与我们为敌,我们甚至可以逐步争取他们来抗日。抗日同盟军在成立时,对外界公布机构,几乎都是冯玉祥的旧班底。局外人根本看不出红色。这样做可以先麻痹日本和蒋介石,使他们不摸我们的底细。如果照这样先搞下去,壮大了抗日队伍,也壮大了我们领导的武装力量,是能够做出更大的成绩来的。”由此可见,这种注意利用冯玉祥这面旗子,“不公开共产党的旗帜,不提关于南京政府如何反动,地方军阀如何不好的话”的工作策略还是很成功的。冯玉祥很赞同这种策略,称之为“里红外不红”的“西瓜政策”。这种方式既避免给蒋介石以口实攻击同盟军“赤化”,又使本来对中共心存戒心的冯玉祥开始信任中共人员,认为“共产党的朋友是要交些个的,不怕什么危险的”。(李朝阳《冯玉祥与近代中国政治》)
正是在双方的努力下,抗日同盟军成立以后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一举收复了康保、宝昌、沽源三县,并且经过五昼夜血战,于7月12日收复了塞外名城——多伦。这一仗是日军入关后吃的第一个败仗。
抗日同盟军但临时中央认为冯是亲日军阀,“始终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然而,就在抗日同盟军迅猛发展的时候,中共对冯玉祥的态度却出现了逆转。当时的中共临时中央错误地认为冯是北方的亲日军阀,日本帝国主义企图经过他“伸手到中国北部与进攻蒙古人民共和国”,而冯自己也想勾引日本进攻察、绥,以便在日本支持下建立“变相的第二满洲国”。临时中央认为,“冯玉祥始终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冯与其他高级军官是在玩他们的把戏,他们可以每天改变他们的颜色”。临时中央甚至把南京国民政府对冯玉祥的绞杀,看成是蒋、冯之间争夺卖国权力的“互相火并”。正是在这种判断之下,1933年6月到8月间,临时中央一再发出指示:“我们对冯等不应有丝毫幻想,我们利用他的态度只能是和他建立一种非正式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建立的惟一目的,只是为着暂时便利我们在军队中的工作,为了争取土兵群众,为了增加下级军官的动摇,为了观察在冯周围的几个部队的倾向,我们必须从冯和其他军阀那里夺取领导权,而在我们的旗帜之下领导反对一切反革命队伍的战争。”
正是在临时中央的指示之下,河北省委派柯庆施到达张家口,之后中共在抗日同盟军中的政策便越发激进,据吴成方回忆说:“柯庆施陆续通过河北地方党组织调到张家口很多干部,其中有做工运、青年团,学校、抗日御侮救亡会等群众工作的,也有搞军队工作的,大多数是青年学生。柯庆施初步熟悉了张家口的斗争情况以后,便采取了同我们原来那一套截然不同的做法,开始打倒一切。他和一些持相同意见的人认为冯玉祥、吉鸿昌、佟麟阁等都不是真心抗日,甚至也把他们视为最危险的敌人,疏远了抗日同盟军中的非党军事干部,对于外围关系如晋军和东北军也不予理睬了;在党内,则对原来与冯玉祥一起工作的或属于我们派去的干部采取排斥态度,或调离工作或撤销职务,甚至开除党箱。在工人、学生、士兵中发动了罢工、罢课、罢操的运动,公开反对冯玉祥。……冯玉祥正在踌躇满志地组军抗日,以待东山再起,忽然朋友们换了态度,把他当做了敌人,他当然不会同意更不会理解这种做法的。”(吴成方《抗日同盟军的酝酿和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