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毒杀脑瘫双胞胎儿子揭秘女子毒杀脑瘫双胞胎儿子的无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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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时家里种的桐树10块钱一棵就卖掉了。“走到谁家门口,谁都害怕,”高松中说。   高松中求过政府。十多年前,他去找过村大队两回,“谁也不管,说几句不好听的,太丢人。”之后就再也不找了。   武文英和高松中不知道,三年前,河南省实施贫困残疾儿童抢救性康复项目,计划为贫困脑瘫儿童实施康复训练,国辉、国增兄弟俩当时在救助范围之列。   此项方案由残联负责,而双胞胎兄弟俩信息,并不在鹿邑县残联的残疾人系统中。   鹿邑县残联康复部尹姓工作人员介绍,县残联从镇政府和村大队获取村里的残疾人信息。河南省也在社区和农村设置残疾人工作协调员,负责将残疾人情况上报基层残联。   但残联没有从乡政府或村大队接收到高国辉和高国增的残疾信息,“工作人员太少,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排查。”   调查中,方庄行政村并不存在这样的协调员,负责赫庄村日常事务的村大队会计魏广运,对武文英家的情况有所耳闻,却“不了解详情”。   尹女士介绍,村里不上报,就需要家庭来申请。   贾滩乡民政所工作人员马艳丽介绍,即使办理残疾证也不会有任何补助,而且残疾证需要家属提出申请主动办理,否则乡里也不会向鹿邑县残联汇报。   这些信息不曾抵达这个偏远的自然村,文盲的母亲和小学没毕业的父亲,更无从得知。   由于高松中的“不经心”,双胞胎儿子一直没上户口,无法吃低保。   媒体成了他们唯一求救的希望。记者侯国防记得,2009年5月第一次采访后,高松中多次打来电话:“帮找找政府,看有没啥救济。我也不知道该找哪个部门。”   报道发表后,转机出现,好心人送来被子、营养品、电风扇等。镇政府送来轮椅和500元慰问金。   没户口的哥俩低保挂在高松中名下,两人每月共60元。   这些,都没能改变高家的贫穷。   争吵   一次争吵中,高松中摔了武文英供的菩萨,“这个家就没好过,菩萨根本保佑不了我们。”   在警方的审讯中,武文英有一个诉求,“不再跟丈夫生活”。   “他说俩孩子和废人一样,照顾他们干啥?两个小的也被他们拖累。”武文英说,丈夫的话让她寒心,她抱怨丈夫对照顾两个脑瘫儿子不曾搭一把手,甚至怀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说偷听到他和别的女人打电话。   喝醉酒的高松中开始和武文英争吵、动手。   武文英的姐姐武作荣认为,对感情的绝望,是压垮妹妹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文英怀双胞胎时,就因为高松中打她而喝农药。   最近七八年,争吵愈演愈烈,高松中经常追打到武作荣家。   就在脑瘫哥俩出事前的正月初二,在武作荣家喝酒的高松中和武文英争吵,缘由是武文英拦着外甥送酒给他。   走出姐姐家没多远,武作荣眼看着高松中在路边,揪住武文英的头发踩在脚下,往妹妹身上踹。   武文英曾多次提出离婚,可想到孩子,她一次次放弃。   武文英的身体也在慢慢垮掉。早上腰疼得要拽一把才能起床。村卫生所的王宗启记得,武文英常半夜胃疼得直嚎,请他去瞧病。   堂屋正中靠墙的桌上,武文英供奉着一个菩萨,一个太上老君,三个财神爷,她每天跪拜烧香。   武文英信命,她常对人说“劳碌命、命不好、认命吧”。   一次争吵中,高松中摔了武文英供的菩萨,“这个家就没好过,菩萨根本保佑不了我们。”   2011年底,武文英见邻居姜巧荣“信主”,请求带她一起,也想“减轻痛苦”。   隔三岔五的聚会,赞美诗、祷告,武文英学不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没两个月,高松中不满了,“和人家能比吗?你有那时间吗?”
投案   “儿子没了,还是挨打,没盼头了。”武文英走进了贾滩乡派出所自首,打破了全村维护的沉默。   对于双胞胎脑瘫兄弟死亡事件,村里都一致保持了沉默,很多村民认为,这结果对武文英生活来说是个解脱。   武文英并未因此解脱。   邻居姜巧荣说,去年9月份,村里人约武文英一起去地里干活散心,让她扔根玉米,她弄不明白该怎么扔;给小麦打药,完事后发现药打到别人地里去了。   而她和丈夫的冲突也没有丝毫缓和。最新或2022(历届)年12月26日早上,夫妻俩再次争吵,武文英嘴角被打出血,又想起了两个死去的儿子,愧疚攫住了她。   “儿子没了,还是挨打,没盼头了。”武文英在鹿邑县法庭里哭着说,26日下午,她走进了贾滩乡派出所自首,打破了全村维护的沉默。   自首当天,她被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刑事拘留。   “我感到对不起孩子。”武文英的法律援助律师孙艳丽说,最新或2022(历届)年10月末的一次会见,武文英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庭审前,武文英见到了小儿子和小女儿,她跪在他们身边哭着。“能不能等我拉扯大两个小的再来坐牢?我一辈子都不出去,偿还两个大儿子。”   11月20日,鹿邑县法院刑事审判庭里,听着起诉书指控的事实经过、证人证言,武文英没任何异议。   “我全都认罪,我对不起两个儿。”这个没上过学、勉强会写自己名字的农妇,哭着不停点头。   法官手里还有一份5页纸的联名求情信,盖着方庄行政村(赫庄村上属村庄)的红章,方庄村书记王洪涛说,这代表着3000名村民。   案子没当庭宣判,戴着手铐的武文英回到看守所,等待判决结果。      高松中捡起地头秸秆堆在坟头,稍稍高出一拃长的冬小麦麦苗,这才看出来是个坟。   村民们记得,武文英自首前,独自跑到儿子坟上哭了一个多钟头。   两个孩子的坟,是高松中立的。   孩子死的当天,赶回家的高松中也哭了,“埋了吧”,他在自家麦地里挖个坑。   没有棺材,兄弟俩被放在睡觉用的木板上,穿着那身脏衣服。高松中准备就这么简单下葬时,被武文英拦住。   她坚持买来寿衣还有新被子,在床板上铺层海绵,两层被子,还有轻易尿不透的油纸,她把质地舒软的丝绵被子贴身盖在儿子身上,又盖上一层被。   那是最新或2022(历届)年2月10日深夜11点多,高松中用铁锹挖出一米多深的坑,木板上的哥俩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面对面地侧躺着,拳头握在胸前,高松中填着土,心生惧怕,可怕啥,他说不清。   最新或2022(历届)年12月28日,武文英自首后第二天,高松中挖出双胞胎儿子的尸体,“肉还是成块的,只是脸没了模样。”   尸检后,哥俩又被埋回原来的坑,可没太多回填的土了,高松中捡起地头秸秆堆在坟头,稍稍高出一拃长的冬小麦麦苗,这才看出来是个坟。   最新或2022(历届)年8月27日,高松中被鹿邑县公安局“涉嫌帮助毁灭证据罪”取保候审。   最新或2022(历届)年11月,又是满地油绿的麦苗,村民们说,哥俩的坟像嵌在麦地里的一块疤。   高松中不止一次梦见两个儿子,他们飞起来了,张着嘴巴说着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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