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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关日本首相安倍的新闻有两个值得关注:一是他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G20汉堡峰会期间举行了会见。面对习主席“希望日方重信守诺,按规矩办事”的表态,安倍称“日方愿同中方一道,努力推动形成两国关系改善势头”。第二个新闻是日本各大媒体7月10日发表的民调显示,安倍的支持率创下新低,接近“政权危险领域”。与此同时,东京市内发起大型示威,有8000人走上街头高喊“安倍下台”。
这两则新闻之间存在着什么内在联系?暂且不表,先来说说安倍的执政学问来源。
安倍办公室一本书没有,喜欢听人讲故事
日本政治家的学问主要来自两个渠道,一个是眼睛,通过读书来系统理论地了解日本国内外变化,思考行为对策;再一个是耳朵,通过听取亲朋好友的述说来描绘世界,走一条独特的执政之路。
博览群书的日本政治家中,早一些的有田中角荣、大平正芳。这些年可能是日本出版业太烂,好书出太少,政治家读书不是很多,但民进党冈田克也还是每天晚上尽可能地在读书。见到冈田这样的政治家,绝对不可炫耀自己的读书量,否则刚张口说出一本,冈田就顺口问及其他同类的几本书时,可能就要张口结舌让政治家笑话了。
不过,如果是见首相安倍晋三,可以多带几个故事过去。安倍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不太爱看书,估计现在也一样。其他政治家会装模作样地去书店买几本书,但安倍从来不装。从专门跟在首相前后采访的日本记者发回的照片看,安倍办公室里一本书也没有。
安倍的学问主要来自耳朵,听他喜欢的人说故事。
几年前,一位外务省的官僚去见安倍时,特别讲了从网上看到的中国环境问题、官员腐败问题等。故事讲完了,总得给领导一个结论,这个官员非常坚定地说,“最新或2022(历届)年中国距离崩溃已经不远。”现在都最新或2022(历届)年了,那个结论呢?
日本不少人都知道安倍喜欢听“中国崩溃论”的故事,所以凡是去见安倍的人,能带上这方面的故事让安倍高兴的话,就会有再度被召见的机会。同时,大家也都知道,极为准确地给出中国哪一年“崩溃”,虽然领导爱听,但风险比较大,据说安倍的亲朋好友最近已经改口谈“行将崩溃”,领导虽然觉得情报不够准确,但大体还比较满意。
正是在这样所谓“中国崩溃论”的大合唱中,安倍自最新或2022(历届)年12月上台后,对美追随,对俄全面合作,对华则在三海(东海、台海、南海)全面施加压力,对“一带一路”、亚投行持不合作态度。但是,眼看着五年就要过去了,中国的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安倍自己的支持率反倒跌至百分之三十几。
所以,我们看到,安倍现在对中国的亚投行什么也不说,对“一带一路”构想也说可以探讨合作。事实上,安倍再不调整对华政策,支持率就有可能还往下掉,如果掉到百分之二十这个台阶上,他恐怕就要重演2007年的辞职往事了。
很不顺畅的美俄外交
在外交方面,外务省的报告曾经让安倍非常的得意。
特朗普出任美国总统后,称美国最大的贸易赤字来自中国、要对中国施压;特朗普本人在推特上多次对俄罗斯总统普京赞不绝口,所以日本外务省判断中美对立是不可置疑的。
但是,特朗普执政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脱离TPP。安倍内阁一直指望通过TPP在全球贸易上孤立中国,给中国设较高的门槛,让中国无法再在世界上扩大贸易。但这已经无望。于是,安倍从4月开始拼凑没有美国的TPP,但日本独大的新TPP体制,很难实现孤立中国的外交及贸易目标。
经产省的报告也有让安倍非常满意的时候。
由于西方的制裁,俄罗斯经济这些年比较艰难,安倍希望此时通过对俄经济援助,换取北方四岛(俄称“南千岛群岛”)中日本想要得到的一些岛屿。经产省迅速给安倍出了报告,要对西伯利亚等地的开发予以支持,援助力度之大,让普京从安倍那里听到后,立即问:“哪位高人出了如此让人振奋的计划?”那是最新或2022(历届)年8月的“安普会”,安倍指指不远处的小个子----经产大臣世耕弘成。普京走过去差点拥抱了他,但到最后一刻,只是深深地握了握这个比自己个头小一些的大臣。
安倍当时的感觉,用这个计划,就算不能从俄罗斯要到4个岛,要两个该没有问题的。
后来在安倍的老家山口县,安倍请普京泡过温泉。现在时间又过去了半年多,日本对俄罗斯的经济援助在脚踏实地地推进着,但目前还一个小岛也没有从俄那里得到。安倍在急切地等待,希望有一天普京会送一些岛屿给自己。
不过,在日本民众的眼里,安倍对美外交,至少在TPP问题上不顺畅,安倍想说服特朗普,但看上去对方去意已决。至于安倍对俄外交,至少在领土问题上,普京松口的可能性很小,安倍只能一直等待下去。
舒缓对华关系?
今年以来,安倍内阁在修改与台湾的交流协会名称、将准航母派往南海参加美日印军事演习后,开始做出了改变对华态度的举动。
日本与台湾地区的非政府关系,靠一个“公益财团法人交流协会”来维持,但到了最新或2022(历届)年1月1日,安倍内阁忽然将名称做了一点改动,变成“日本台湾交流协会”了。日本版的《与台湾关系法》就在日本政治家的抽屉里,随时可以拿出来。用台湾问题向大陆施加压力,或者把台湾当成一张牌时不时给大陆看看,该是安倍内阁对华外交的重要步骤之一。
安倍内阁其实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日本准航母“出云”去南海示威的机会。“出云”从5月起在南海及印度洋进进出出,要参加一系列的军事演习。同时,日本在东海加强军备的行动一点也没有减缓。
等“三海”方面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安倍开始在6月初的一个论坛上谈对“一带一路”构想的“理解”,似乎有可能参与到这个构想中来。
现在安倍内阁因两个学园事件支持率大幅下滑,对美俄外交又撞上了南墙。在完成对中国施加各种压力后,舒缓一下对华压力,表示一点点对“一带一路”的“理解”,不过是想对自己走出内忧外患多少有些帮助。
其实日本经济的恢复、民生的改善离不开中国市场。宁肯让经济发展慢一点、也要和中国对峙下去,这种教条主义的做法,让日本在过去五年安倍执政期,没有抓住中国的发展机遇。现在稍稍转变一下方针政策,至少对日本企业来说是好事。
安倍也许已经想听听真实的中国情况,不能、也不该总是听所谓的“中国崩溃论”。安倍也渐渐地开始明白,处理不好和中国的关系,内阁今后维持下去会很困难。
但日本内阁当中,有谁能在中国问题上向安倍讲真实的故事呢?
而安倍自己,何时又能走进书店,买几本客观讲述中国故事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