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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至
知了烦躁而不停息的鸣叫,耳膜震得生痛。
“雨,我好想你呀!”她在电话那边嗲嗲地说,“又迷上哪个帅哥了吧”我冷静地回应。
“额。。。既然小雨你知道,就陪我来花痴吧!”
我冷笑着说“不用了,你慢慢看吧。”
她边大喊你太绝情了,边被我挂上了电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免疫帅哥了呢?不不…是男生。好像是因为他吧?
阿?滟?
她站在我身边。“采薇又来找你了吧?”
我点点头,10年的默契,她看得出我的哀伤。
空气很燥热,但在这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滟的体香。让我感到非常安谧。她坐下来,秀长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淡淡的暗香流溢于黯然的房间中。
“你还在想他?”滟轻轻问。
我没有回答,她明白我的意思,她是我唯一一个不回答也不觉得尴尬的人。
“为什么你忘不了他?”
我抬起头“他还活着吧?”我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她笑了。“你想见他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微笑地靠过来,“随便是吧”嗯…或许我很想见他…
“叶”滟唤了声。
“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还是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墨色的牛仔使他显得特别消瘦。
“秦叶…”我无言以对。“他走上前抱住我,“我很想你。”滟也走上前用手圈住我们。
“你走了多久?”我看着滟有些厌恶地走向房间。
“呵呵,她的厌异癖还是没有减少呢。”
她穿上了那件我和采薇都很喜欢的绿色无袖衬衫。
我和秦叶无言地坐着,看着滟。
“怎么了?”滟察觉到气氛不对“我…走了三年了吧?”秦叶轻声说。
是啊,你走的也是夏天。
你也穿着这件衣服,现在和三年前一样呢。
只是…
现在的我有一点点变了呢。
你知道吗?
曾经的我燥和我们曾经的夏天,一起走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滟无奈地说“你们两的关系为什么无法再…”
也许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但我确实不爱你了。”
我觉得我的表情并不像笑,更像哭。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夏季,一点点消逝去了。
(二)初夏
“你还在干什么啊?她。。。她不行了!”电话大作,我努力不去在乎,对不起。。。我不在,我真的不在。。。泪水却不断落下,滟,我不想去看你。
飞机如时而至,我缓缓走上那坚硬的登机台,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肖雨,我不管你是不是冷血,你快来啊!”
我不想再记住她。。。我挂了电话,抽出IC卡,把它扔下飞机,
“哎,小姐,你的卡!”
我冷漠的说,“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回头,不要逼我。。。
滟,对不起。。。知了不安地叫着,又是一个夏天又过去了。
对不起。
泪流满面。我仿佛看到滟悲伤痛苦的神情。
滟…我低声呼唤,心猛一阵痛楚,我忽然转身,
“小姐!”管理员大喊。
对不起,我要见她!!!
滟,我失魂落魄地走着,迎面一位护士推着一张床走出,床上的人蒙上了一层白纱,透着死亡的宁静。四周的人撕心裂肺地痛哭。
我心慌失措,
但我知道不是她,她没有茉莉花香…
“滟…”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我看见一张白纸般的脸庞,少女的红润一点点消失。
雨。
我听见她轻得仿佛只有轻纱般的声音。
我来了…我捂着嘴,不想落泪。没有人察觉我的到来。
帮我拔了这个累赘,我要走了…我点点头,走进去,
“滟…”
众人回头,泪水挂着每个人的眸间。
我走上前,苦笑。捏住呼吸管,再见。
“你要干什么啊啊啊!!”
我轻轻拔下,我看见滟眼睛中滑落一颗星星,
“叭”失控的阿姨用力甩向我,我感觉世界昏天黑地,我没有哭,转身,再见。茉莉花香淡淡地追随着我的心。
“你这个混蛋!!”
“你不配说我,”
我转过身,微笑。
“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你有爱过她么?”
“肖雨,请出去”潘天转过身,冷冷地说。
我嘲讽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我没有回头,我不想看她们哀怨的目光,也不想让她们看到我泪流满面。
夏天,我们曾经的夏天。
(三)苦夏
雨不断落下,今年的夏天不断下雨。
我喜欢。
我喜欢把自己淋到发烧;我喜欢边下雨边落泪,没有人会看得出来;我喜欢在雨中撑把伞,不停转动,然后一个人站这发呆。
我喜欢透明或黑色的伞,
一个可以看见跳跃的雨点,
一个可以把我很好的伪装在这个世界。
我喜欢雷声,那很像撕心裂肺的声音,只有它才让我感觉好像和它是同病相怜。
一个人走在路上,让雨不断落下,身体慢慢的僵硬。
我看见在眼前有一对男女在吵架,少女哭着蹲下,少年犹豫下,伸出手将她护住。
我苦笑着摸摸湿透的衣服,你们还有人为你挡雨,你们却不懂得珍惜,而我珍惜了,却还是失去了,
可失去了,依旧不知情是何物…
我冷冷地走过,孤男寡女。但忍不住想我早就没有了感情这个概念了吧…
虽然下着雨,但依旧十分燥热,我慢慢又走过了一年夏季。
雨季。
我哭了,慢慢地蜷缩自己。
在一阵阵闷雷声中。
(四)盛夏
这是第几个夏季了?
我躺在床上,空调安逸地吹着冷风。抱着一只大熊,喝着冷水。
我不喜欢棒冰,它很甜,好难受。
我喜欢一个人翻着小说一直到零晨。
慢慢地走到窗边。天好黑,却夹杂着淡淡的紫色。
韩寒,我喜欢韩寒。喜欢他冷冽的语气,孤傲的感觉,让我感到放松。
恩。。。我也写过批评文,但结果只有21分,我绝望了,无奈,只能千篇一律。
胃又不和时的酸疼,我面无表情地灌下冷得刺心的水,以毒攻毒,再好不过…
我喜欢它不断挣扎,只有它的痛楚才让我知道这是现实。苦笑,无奈。
这是我第几个夏天?
我靠着窗棂,嗯…十二个夏天过去了,
自己以浑然不知的离开了小学,
没有太多值的依恋,
同学之间很早之前就有了深深的沟壑,迈也迈不过;
老师,我更不在乎…她们的傲气凌人,自以为是,只会毫无节制地辱骂同学…就像夏天阔燥的知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位穿着短裙的少女身上,每个少女都喜欢裙子,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我…
我宁愿把自己闷死在长裤中,也不愿碰一下裙子,裙子…
《五》残夏
所有的夏天每个春秋之交时如约而至,我以为可以平平淡淡,我安静地躺下,将自己陷入梦魇之中。一切战争却降临。
我好累。
厌倦了同学之间看似美好,却夹杂着仇恨、冷漠、嫉妒、幸灾乐祸。
在大人的世界里,我们总是单纯、快乐的象征。有谁知道在那微笑下有多少辛酸。我累了。
我们总是带着厌恶的穿上英格伦式的校服,用力撕扯那暗蓝色的裙摆。然后在老师的目光下换上纯洁美好的微笑。恩。虚伪。
我们总是冷冷的注视仇人,微笑地走上前。
你好么?你的头上有个虫子呢。真恶心呵。
然后坐在他面前,拿起一支笔,不动神色地用力拧着那只小小的笔。将他的橡皮装下桌子,用力在脚下使劲踩,然后优雅的弯腰。
啊,你的橡皮掉了。
在那微笑的背后有多伤仇恨、鄙夷。
在一同一个风扇下。小心地推开敌人的身体,加他送进残忍的绞下,明明带着仇恨,却无辜的用美好的微笑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总是怀着最好全世界都冷落他的心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像只黄雀静静的站在螳螂的身后,等待他的失足。
总是在她喜欢的人面前闹得异常亲热,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回过头“呐,你有意见吗?”
总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一切,然后冷冷地说,“你有吗?”
我们不是朋友,却装得如此完美;我们不是敌人,却冷漠地等待他的失败。
夏天。
炙热的暑气仿佛将柏油路蒸融,溢出黑墨色的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