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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搬来了新邻居,在原本平整的窗框上安上了碍眼的“铁笼子”。从此它挡住了楼下的过道,我那可怜的视野又被割小了一圈,只能望向正右和正前方。一种渺小的压抑感随之而来,就好象走在没人没月亮的晚上被黑色吞噬一般,无法呼吸。
虽然没有学好历史,可是我也大概知道人类发展的过程。最初是几个猿人组成小集体,采集、狩猎、捕鱼为食,居无定所。一方面,“居无定所”“集体生活”是他们原始不发达的表现;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反而很好。虽然没有房子住,没有个体财产,可因为在室外居住,通风自然,视野广阔;而且特定的时期的他们也没有现在生活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单纯的他们不懂什么是自私——或许在他们脑海中有过自私的念头,但他们从没有将这瑕疵当成性格表现出来。没有房子的生活,应该是理想的生活。后来的母系氏族也是如此,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体现了“大同”思想:天下为公,选贤举能。男有分,女有归。
后来父系氏族盖住了母系氏族的光辉,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国家。人的经济、智力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房屋出现,私有制也出现了。先是草房,再是木房,后来是泥房。私有制的制度一点点完善,人也越来越“有思想”。大概在南宋,中原地区开始出现强盗,人与人互相开始不信任。战争的血液玷污了人在原始社会的那颗单纯的心,并给心周围筑起了高墙,凡事给自己留条退路。当然,这是针对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是重情重义的英雄,他们或是舍生取义,或是忠贞不二。数量上相对来讲也算多,在那个有房子的时代演绎着他人心房钥匙的角色。一半黑一半白的社会倒也说得过去。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近代。
转眼到了现代。自邓小平伟大的改革开放政策实施以后,人的房子普遍讲究起质量,外表。钢精混凝土的房子随处可见。依照前面的经验,这时的房子最结实,人的心也最闭锁。大多数人的交往仅仅建立在经济利益上,电视上不乏亲人为财产撕破脸皮,鱼死网破的事例。亲情那刻的重量,竟小于保险柜里几张纸的重量。人们大多以自己或利为原则,至于友情,只是极少数人在意并珍重的词罢了。更多的人学会猜疑和恐惧,学会迫害和自私。想不到时间居然变成凝重的锁链,将心紧紧锁住。我不觉沉默。
晚上奇怪地梦见一双大手和清脆的钥匙碰撞的响声,哀号声渐渐远去,忽然黑暗变成了一个亮点,交错的景色匆匆变换。我猛的惊醒,长吁了一口气。仔细想想,没有失去本心,不被铁笼闭锁的人也是有的。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了,正准备用他们的大手开启沉重的锁链,把人从闭锁中释放出来。对!只要努力,就会做到的。
再次望向窗外,感觉视野拓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