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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热的风,吹过我的面颊。梧桐树下,斑驳的阳光碎金子般洒在温热的草地上。我看见父亲在远方忙碌的身影。
那天,我拿着我还没有完成的劳技作业,走到爸爸的身边,对爸说:“爸,有空吗,给我可个印章吧,我的劳技作业,还没交呢!”
爸爸接过这个早已经被我磨得破旧不堪的印石,看了看说:“噢,知道了。”
爸拿出了磨砂纸,在上面慢慢地磨着,磨着,磨光了印章上的凹和凸,也磨灭了岁月的痕迹。
爸爸慢悠悠地说:“你看你,在这么粗糙的石头上磨,都给你磨坏了。”
“噢,我知道了。”我应和着。
爸爸磨得是那么仔细,他弯着腰,静静地,低下头认真的检查着,这时候,我才看见,爸爸头上有几根白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先得那么刺眼,那么强烈。
爱我的爸爸,正在岁月的冲洗下,渐渐老去,渐渐老去。可我,好像从未发现过。
“爸待会有空给你弄弄,一定会帮你弄得到的最好。”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爸微微抿起的嘴角,泛泛的一笑。
“恩,好的,不要忘记了。”我加上了一句。
那一天,又刚下过雨,天花板上的墙裂了一条缝,水打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开着透明的莲花。
爸拿起手电筒,走上小小的阁楼,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那么有力,我没有跟随爸爸一起上。
我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茶,迈上这个往常几乎不去的小阁楼。
昏黄的灯光,狭小的阶梯,那么窄,窄的只能过去一人,窗外,狗儿汪汪的嗥叫起来,风拍打着窗户,晃荡晃荡的。
阁楼里,一片灰暗,只有爸手中那只小小的灯,发出的微弱的银光,我轻轻的走过去说:“爸,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爸没有回答,只是忙着。
我又问:“要不,我帮你看看?”
爸又是沉默。
看着爸的动作,开始缓慢,微微拱起的背,也有了岁月的痕迹,我看到,爸爸真的老了,尽管他还是那么幽默,钟爱着那些名牌,但是,依旧洗不去,岁月的变迁呀。
我默默的走下楼,借助楼梯昏黄的灯光,我的心,有些酸楚。
爸,你在变老。风烛残年的日子里,让女儿扶持着你,走过漫漫的风雪路。当你满头银发的时候,不要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女儿。
梧桐树下,微风习过,看到阳光下的你,爸,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