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xiu.com-爱上秀-教育信息门户网】
埃尔姆·斯兰上尉忙得焦头烂额。
对面不到几公里的地方,就是由赛国人47重型武装战斗机甲和“火炎”型喷火坦克组成的死亡装甲师,照这个速度来算,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赶到这里。而自己的士兵才刚刚埋完五枚反步兵雷和两枚反坦克雷,开始搭建防御工事,估计没等单兵便携式掩体建好他们就到了!
赛国人的重型火炮在他们到来之前就把这里的土壤来回犁了十几遍,地下水都炸出来了——对于弹药充足的赛国人来说,炸上十几遍根本不算什么。在阿尔保卫战时,那里的人民连赛国人的影子都没看见,直接被几万发炮弹炸上了天。据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说,当时只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炮弹,十几台近程拦截系统全部开动也打不过来,然后就看见四处一片火红,要不是自己刚好在出城的路上,恐怕也难逃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命运。
埃尔姆从高倍数电子望远镜中已经能看到赛国人的大部队了——透明防弹面罩中那鄙视的眼神、那毫无战术逻辑的阵形,连用来隐藏行踪的光学迷彩都没开启,就差在前装甲上喷上“快来打我”了。
赛国人根本就不相信上尉他们手中那简陋的反坦克武器能造成多大伤害,就更别提空军的火力支援。就在几个月前,桦艾国的制空权被赛国人那铺天盖地的战舰夺取了。桦艾国仅有的333“撒旦”空军精锐中队也在一番挣扎后被全数击落,重装甲部队?算了吧,这里仅有的装甲部队就是七台装备了“AS”电磁脉冲炮的中型机甲,速度是快些,但是赛国人的重型机甲几炮就足够将一台这样的机甲炸碎,它们在战场上生存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许多士兵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祈祷起来。看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祈祷艾尔大神不要让自己在赛国人面前死的像个窝囊废,以至于拿不到派发的抚恤金了……
埃尔姆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那尚未启动的TYU型单兵电磁护盾,抓起了脖子上的银佩,也加入了祈祷的行列:“但愿自己那在工兵团工作的弟弟卡尔姆·斯兰被俘虏后,能够作为被优待的战俘”。
其实,在接到这个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埃尔姆他们被派到这里来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几百公里外那桦艾国花了几代人的心血,引以为傲的“钢铁防线”,出人意料地在十个小时内就被赛国人像切菜一样收拾掉了。
士兵们一片抗议声,但是,抗议归抗议,如果想逃跑的话会被那些所谓的“护航军队”当场击毙,家人一分钱抚恤金都拿不到。
埃尔姆看着那些在前几轮炮击中受伤的士兵,他们痛苦地呻吟着,很多人因为血浆和止痛药不够而死去,而埃尔姆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几乎这里的每个人都写好了遗书,在几天前就通过整个连唯一的一台远程电子收发器发了出去,尽管他们的家人收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
几十公里外的首都前一个几百平方米的低洼地,卡尔姆·斯兰也在祈祷自己的哥哥能够活着回来,他一边祈祷一边把自己手中的油桶倒进低洼地中,旁边那烦人的军需长还在不断的问着要这么多速燃爆炸性燃油干什么,卡尔姆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军需长就不敢再说话了。
放眼望去,几百名工兵在不断的把总军需库中所有的燃油倒进这个低洼地,里面那粘粘糊糊仿佛脏水一般的32号和17号燃油已经淹到了小腿,对于工兵团所做的一切,卡尔姆对外宣称是不让赛国敌军得到这些珍贵的燃油,实际上,他另有目的。
……
对付桦艾国这样的小国,赛国连出动无人深空侦查舰这种再简单不过的小事都懒的去做,只是派卫星激光炮象征性地打了几下,就派出了军队。反正出兵后,桦艾国很快就会投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这场战斗已经不是战争了,几乎就是屠杀!
不断有受伤或死亡的士兵被抬进简陋的医疗室,埃尔姆手中的突击**瞄准那些赛国人响了好久,换了十几个弹匣,总算打死了第三个赛国士兵。战场上赛国士兵和桦艾国士兵伤亡率是1比14,对于这种装备的差距来说,已经算很低了。
七台机甲中有四台在赛国“火神”型单兵反坦克导弹的轰鸣声中灰飞烟灭,两台机甲被对面飞过来的贫铀弹开了好几个天窗。剩下的最后一台被打断行动足、电磁脉冲炮被击毁,驾驶员也受了重伤,还在用驾驶舱里的轻武器顽强地战斗着——虽然没有什么效果。这里活着的每一秒钟似乎都是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发200mm炮弹就会把你炸成碎肉,一颗钢芯子弹就会打进你的心脏。这支桦艾军队仅有的五支反坦克**的射手和射击位置换的特别快,几乎每分钟换一次。
虽然桦艾士兵在不断地战斗着,但是,双方的战斗力差距还是很快就显现出来。
赛国士兵身上那套战斗甲不仅能望远、夜视、瞄准,还能远程通讯、携带大量弹药。相比之下,桦艾国士兵的装备就差多了:战斗甲还是几年前的款式、武器更别提了。
埃尔姆看着手中那把破烂U76型突击**,就想把它扔进冶炼炉里去。敌人应该到了埋下反步兵雷的地方了吧……伴随着“轰”的一声,天空中腾起了好几团云雾。埃尔姆嘴里念着:“你难道真以为我们连地雷都拿不出了么?见鬼去吧!”这一招似乎把赛国人那原本就乱七八糟的阵形扰得更是一塌糊涂,可是最终的结果却适得其反:没过一会儿,赛国步兵重新整顿好了阵型,开始来真的了。
他们精准的点射每次都能放倒一个人,机甲的炮火把每一把反坦克**都炸成了铁屑。
眼看着整个连就要□了,面对着塞国大军,埃尔姆又叹了口气,扔下了手中的U76,举起了两只手,旁边的桦艾士兵惊讶地看着他,连长都主动投降,那还有什么办法?埃尔姆微微一笑,把前装甲打开,露出了绑在自己身上的几公斤炸药。“每个人都绑一点儿,越多越好,引爆时尽量分散一点儿!”既然自己早就要死,拉几个垫背的不是更好么?埃尔姆用大音量扩音器对着赛国人大喊:“我们投降!”
……
广播里连续响了几天的劝降通告终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贵国不在两小时内投降,贵国国民无一例外,都将被……”愤怒的卡尔姆一拳砸在收音机上,收音机里那标准的桦艾语变了调,很快便停了下来。
当然,想要投降的人不在少数,但卡尔姆那更为直接的威胁震住了所有投降派:“现在出城,不需要赛国人动手,我们自己就会干掉你!”
没过一会儿,望远镜中出现了残缺不全的一个装甲师,不过,这仍然足以将整个首都屠杀一遍。
“哥哥……”卡尔姆握紧了银佩,“你已经上天了吧……”
小时候那与哥哥玩耍的情形一遍遍地浮现在脑海中,每浮现一次,所带来的是更深的愤怒与仇恨。他还记得小时候,夏天自己捅了蜂窝时哥哥为他挡住了几乎所有的蜜蜂,结果被蜇得满身是包;冬天他落水时哥哥发疯似的把他救了上来,全然不顾自己也可能被淹死;哥哥吃饭时总是把好菜留给他,而不懂事的他也照单全收……
卡尔姆几乎把银佩捏裂了,死死地盯着前面那块低洼地,一定要等到那些赛国军队全部走到低洼地里才能点燃这些油,可是,谁去拖延时间呢……
卡尔姆对旁边的一个部下说:“我要去拖延赛国人的时间,好让他们全部进入低洼地,看看能不能给桦艾争取更多的时间。”
部下也对这种自杀式的方法司空见惯了,一脸平静,仿佛只是两个朋友在讨论午饭到底要吃什么:“要不要带几个会谈判的人去?”
“不用了,就我一个人,至少我还懂得一点谈判‘技巧’。”
……
赛国机甲驾驶员麦尔·普拉克气的简直要吐血:首先是“没有任何重武器”的桦艾阵地竟然装备了反坦克狙击**,前面埋下的地雷也让战友们叫苦不迭,那些变态的桦艾军人竟然在投降之后找借口四处闲逛,然后在瞬间引爆自己身上的炸药……
且不说那么多炸药的爆炸力,光是桦艾国那脆弱的老式战斗甲爆炸时产生的金属碎片就能把几十个穿着全套战斗甲的人扎成刺猬了,最牛的一个竟然绑了十几公斤炸药外带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易爆易燃品,那可是足够把两台超重型坦克从内部到外部全部炸翻的分量啊……光引爆时就炸死了二十三个,那些子弹燃油什么的更是直接把一个排的人直接弄死了!
他的那台机甲的正面当时正好朝着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幸亏自己突然想起要检查机甲内部的受损状况、幸亏机甲还足还够坚固、幸亏……麦尔简直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还没等自己从机甲后部的储物柜把工具箱拿出来,那个桦艾人就玩自爆了!看着被炸得几乎面目全非的机甲驾驶舱,全息操控面板、通讯和火控装置以及一把外挂式固定30mm重机枪飞出十几米,麦尔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赶快叫医疗维修队,而是想叫垃圾场来把这玩意儿回收了……
不过幸好,不到五公里处就是首都了,赶快结束这场一路与疯子作战的战斗,然后自己就可以坐在休息室里享受几周都没吃过的牛排和番茄浓汤了……
心里想着,麦尔驾驶着的一台新机甲加快了步伐,大步流星地朝着首都冲去。首都前面那块低洼地太烦人了,里面那么多脏水,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要把机甲的行动足打磨一次……他一脸厌恶的表情,天知道桦艾的污水是不是都排到这里了,再看看旁边那些战友,他们也是厌恶地盯着已经淹到腰的脏水。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一个桦艾军人正挥舞着白旗,然后举起了双手。
在确认这个家伙身上除了战斗甲、一包烟和一个电压打火机外什么都没有后,麦尔没等长官走上前就跳下机甲,对着卡尔姆的防弹面罩一拳揍了下去。极度激动的麦尔被拉开以后,一个看样子是校级军官的人跨着“脏水”走了上去,眼中对桦艾人的不屑和鄙夷依旧。“谈判”开始了,说是谈判,实际上这个桦艾军人处处让步,看来桦艾也不是全是疯子,这个军官更加鄙夷了。
面对着面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士兵,军官甚至怀疑他到底是首都的代表,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既然是首都代表,总不可能一点权力都不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吧?肩章上那工兵团的标志彰显了他的身份,看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工兵而已,不可能是首都代表,听到他们谈话,赛国军人的心里都想着一个词:懦夫……
和这个“工兵”耗了大半个小时,连队尾的士兵都跑上前来看热闹了,军官心想没必要再拖下去,索性摊了牌:“你这家伙懦夫一个,就一个小工兵,我跟你耗这么久算对得起你,走开,桦艾懦夫别挡道!”
“懦夫?”卡尔姆换上了一副坏笑,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不一定哦。”说着他掏出了手中的打火机和烟,点上了一支烟后,把仍在燃烧的打火机噗地扔进了“脏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