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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了岁月的刻痕,小小的苍苔冒满了整个阴暗又阴暗的角落,渗进的雨丝流满了小小的空隙。从水泥屋顶边冒出来的青苔,应该是一种绿的不能再绿的青青色吧。
或许那一家人是信教的,所以在那房顶上立了一个宗教式的十字架,再或者只是为了让瓜藤更好的蔓满那十字架状的架子,所以便故作了一个这样的谜底。太奇妙了,就在那后面,从根部萌芽出来的一棵树。经历了春至夏,夏到秋,秋变冬四个季节的洗刷,却仍站在了那儿。它们怎么不倒呢?
使命?信念?还是别的?出自于对生活在嘈杂世界人们的怜悯,一种捍卫早已消失在城市的一片青青又自然的绿色?
同样的,只不过被囚禁在了一个褐色的花盆里,也站不得那么高,出自于一种小小的自私心用一盆褐色的泥土把它们困住了。泰戈尔写道;“宗教派主义者认为他已把大海舀进了他私人的小池塘。”也差不多吧。
根纵横了整个花坛,轻易一拨,便露出奶白色的新根,几近褐红的老根。半大的绿房子里蓄满了的水进化成了汁液,在调色盘上加了点白就成了奶白色的了。我带着几分玩味切开了夹满刺的外壳,撕下了覆盖外壳的薄膜,只有一片蓄满了水的果肉。只是长了几日的新叶,不费一丝劲儿就露出了白根,从末梢起便开始分叉,还没来得及长大成草,就被我终结了。
风来了,蒲公英就,飘走了,恐怕种子同样也是这样的吧。那堵红墙有多久了?莫非种子多久,它也就走了多久?5年,10年,再或者更久?不错的,学校总务处也就生长着这么一株植物,不会有格调的,也不会有意义的,有人写到,“我们(生长在城市里的植物)的存在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是那般那般的吧。大致也就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了,只有出自于热带才能有的那样耐旱的植物,至于其他的什么我也就无从得知了,从根部以上就开始分叶,自然,它们的老祖宗在沙漠里就已将繁花绿叶进化成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叶片,上面带满了一排排尖锐的刺体,还算幸运的。或许是上帝刻意在它命运的衔接处故作了一个这样小小的玩笑,便把它安排在了至出生起到诀别世界之后的一片小小又吝啬的土地。它一定怨天尤人过,也一定抱怨了命运待它不公,直到发现再怎么抱怨再怎么诅咒都无济于事时,倒释然了,便在这小小土地上做业了。
于是有了它的小小城堡。
沿着故作的梯阶往上爬时,心里只是有着一片无穷无尽的诅咒,只不过是几个山景而已,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爬那无止境的碎纹石楼梯。此时清晨倒是有一片朦胧而曼妙的美,那块大岩石上蔓着据说是生长了上千年的水藤,那是听到了还觉得好好笑,都上千年了,岂不是古董了?听说那水藤是一年又一年一点点长着长着才长到了今天这么长,还听表妹说她喝过这些水藤的水,好甜好甜的,那时还很羡慕,反之现今一想到觉的很惆怅,倒泛起了一丝丝怜悯,一丝丝悲哀,难道这个叫绿又叫自然的家伙可以被人们随意屠杀?
伏在窗口再怎么看时,却没有了以往的美,以往我倒觉的这个小镇的水泥房有种叫城市的美,或许说再也看不出来了,像喧哗取宠似的,一片片的铁盒子,想是忘了还是不打算似的,就这么,一拨一拨的,一片雾灰,岁月还拼命的打算更加彰显它们的灰,并美曰其为一种美乎!忘了绿,却吝啬的用了一片灰来弥补!
在无数心声中,恐怕就是植物的心声最为激烈了吧。倒是人们,看多了看多了,麻木了,倒也就随它们去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并非厌恶,只是想想在那叫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