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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在春天,声在四季。
题记——
冬的梦醒了,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眺望着远方,一帘“柳岸凋春画,风吹绿草生”的初幕浮在目间;我伸展蜷缩了一个冬的腰背,一幕“云旗空际看,蓝天未入眠”的银屏涌在眉间;我张开被寒侵蚀成疮痍的嘴穴,一场“快步如麻烟,虫留枝草间”的画面展开梦一般的放映。
我,吐出舌头,不知不觉向了前。满载欢喜地奏出我嘹亮的歌喉,满藏渴望地急跃于草间,满寄憧憬地对视着稼上“工作”的虫,又满怀急切的纵身一跃,而后消失在从前的家园。那是一个罪恶的深渊,那是一个坚固的牢笼,那是一面无法挣脱的蛛网,网我于黑暗的隧道间。此时,我喑哑的声音足矣把自己的内心震裂。
声——泊于芦边
似白洋淀的芦花荡,静临芦边,这就是我的家园。睁不开的双眼,被芦苇梢上的露水打的踌躇不展,眼窝下一根苍硬细木深灸向里,一滴滚烫的血珠肆意地穿过嘴角,浸透了我绿色的衣领。眼前一片漆黑,仍感觉夕阳的余晖渐渐逝去,黑夜的脚步渐渐逼近。身下一阵慌乱的躁动,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沉寂已久的芦岸。同伴们知道,自己已经靠近死亡的“天堂”。出于惶恐与不安,我们大声嘶喊,拼命求救,向着昔日静谧的芦塘,向着昔日广阔的原野,向着昔日无边的天际。听,这死亡途中一段惊心动魄的鼓点,这罪恶之塔里一首无可奈何的哀怨,这黑暗之渊下一曲撕心裂肺的嚎鸣。这是我们的绝望之言,又是我们的悲愤之歌!我们彻夜的嘶鸣声,随着芦花绽放在黎明脊下,随着江水在曙光指尖蔓延,泊于芦边。
声——浸于炊烟
眼前的光线依旧暗的泛黄,身体在一瞬间停止了一整夜的晃动。那一刻,同伴与我静默无言,内心等待着上帝的救赎。眼角逼进一道微光,刺得眼球剧烈发颤,我们不由地发出呻吟,抽搐着,延长着哀声。。。。。。那不是上帝,不是光明,不是希望!是一束罪恶的刀光明晃晃的折如我们的视线——正如我们早有所想,魔爪已经伸向我们了。这些残损的魔爪逐一紧勒着我们的颈部,紧抓着我们的皮肉,从“囚房”中把我们转移到死亡的刀影下。由无奈的忧怨,“搭配”成跌宕起伏的和弦;由凄约的呻吟,“重谱”成惊天动地的旋律;由微小的哀鸣,“演奏”成一曲惨绝人寰的“盛乐”。一道道绽着血腥的炊烟冉冉升上高空,形成一个又一个同伴的模样。风一拂来,便散开了。余留的鸣声渗透在炊烟中的每一个粒子中,不久圈出一个月的轮廓,叹出生命的绝响,永远的浸于炊烟中。
声——漾于芦岸
愁云奋力囚禁晓月,透出的月光惨白寒淡。魂沙轻缓漂浮夜空,挣脱的凄鸣让夜空悲壮的高歌。从刀光持向头颅的一刹那,我们便脱离了肉体,以轻盈的姿态从罪恶之中解脱出来。全体同伴们都发出了一声剧烈的爆叫,而后,我们挣脱那层绿大衣,便感觉失去了一切疼痛,缓缓升起来了。我们手挽着手,微笑的鸣着,不同的是,我们不再哀怨,不再悲愤,一种超乎生命的自由漫过躯体的灵魂。我们又回到家园的荷塘,可眼前的一切止住了我们去天堂的脚步;柳岸残春画,风吹杂草凌,云旗空麻乱,灰天已沉眠。我们亲眼目睹了小虫一点一点吞噬庄稼那肆无忌惮的样子,亲眼见证了虫灾诋毁了人们的家园。面对泣不成声的老农,饥饿绝望的孩子,我们放弃了天堂的道路——穿上绿衣,毅然跳下。只为唤醒人类的良知,救赎绝境中的地球,挽救人类的生命。随着我们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哀鸣,人类觉醒了,世界恢复了宁静。可还有那一声凄鸣隐约荡漾在芦岸,久久未退去。
蛙于春之时,鸣在四个季。泊于芦边,浸于炊烟,漾于芦岸,那初春老农的镰刀能否依然刷新肥沃的土地?那盛夏知了的欢歌能否依然荡漾在希望的荷塘?那秋末的枫叶能否依然透出丰收的颜色?那寒冬的飞雪能否依然为红装素裹的浪漫停留?
是的,只要一声蛙鸣,四季全都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