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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来,由计划经济而商品经济,由商品经济而市场经济,中国社会已然具物质社会之雏形,追求物质财富的机会多多。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八十年代时万元户足以令人如雷贯耳,而今百万富翁已不足道。但是,大多数升斗小民并没有富,而其中又有多少梦想着一夜暴富呢?
诚然,追求财富乃人之本性,只要合理合法,长期原始积累也好,短期一夜暴富也罢,别人没有置喙的理由。问题是,富起来后怎样。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流传过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斗富故事,北方富翁与南方富翁在夜总会玩乐,你几千我一万,两人大甩钞票争请漂亮女歌手唱歌,据说以南方富翁出到五十万告胜。此等风光,让我们至今尚在温饱线上打饱嗝并朝小康奋进的老百姓只有艳羡的份。但南北富翁此后又更加富到什么程度,又会为了什么而大甩钞票,不得而知。
中国古语云:“富不过三代。”在当今民营经济占有重要地位的中国社会,却常上演着“富不过几十年”的悲情故事。不要讲述史玉柱由四千元起家迅速成长为“巨人”又轰然倒下的版本,我们原谅他,因为他还在奋斗,还在实施着他的还债计划,尽管人们对他推出的“脑白金”和“黄金搭档”质疑多多。更不要对富翁们的原始积累过程中的“原罪”做过多的讨伐,因为新宪法早已出台,“保护私产”已成共识,“社会转型必然导致富翁原罪”已成共识。虽然我们不断听到一个个富翁在规则和社会面前倒下的消息,牟其中﹑杨斌﹑赖昌星……我们都愿意相信他们,原始积累时期是勤劳的﹑合理合法的,只是在富起来后的继续发展时期“一不小心”出了问题。
难道今不如古,真的“富不过几十年”了吗?我们环顾全球,为什么国外有那么多受人尊敬的富豪,有那么多讲求信誉的“百年老店”?为什么微软面临各国政府反垄断的起诉仍巍然挺立?也许,并不是其他什么外部的环境使然,而是个体自身的问题。
富起来后,应怎样呢?要考虑的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更多的应该是精神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