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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小学的语文老师。
初相识,我们叫她“张老师”,一段时间后我们叫她“张董”,因为她讲课时上天入地,谈古论今,她像无所不懂,她知道后,笑眯眯地说:
别叫我张‘董’,叫我张‘总’——我的目标是:凡不好好学习的,手打肿,腿打肿,屁股也打肿,她的口号:没有惩戒的教育是残缺的教育。
“剁、揪、拍”这是她的三种“独门酷刑”。
剁、是用木梳脊敲你的脑袋,响声脆微疼、美其名曰“声音慢、快反思”;揪、是揪腰部、又麻又酸痒,她说这叫“被青春撞了腰”;拍,就是让你撅起臀部,她用教鞭轻打一下,她你其为“教育复古之美”。
可惜,从师三年,我们没谁被她打肿过,所以她是一位名不副实的“张总”。
一天,她在黑板一角写通知,明天检查背书,过关者有神秘小礼物。又及:数量有限,仅6份。
第二天一上语文课,我的老天呀!森林般的手举起,踊跃的场面前所未有。她高兴的说:“我太感动了;你们对语文如此热情。”然后,她开始点人背书了、点的大多是平日背书的“困难户”。
背完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奖品”“这是亲戚从比利时带回来的巧克力,我减肥,放在家里对我来说是诱惑也是折磨,你们代替我吃吧。”
她把巧克力递给那6个过关者,“张总”我不怕胖!“张总,我愿意效劳!”“张总,把长胖的机会留给我!”
班内一片欢呼声。
于是,那段时间大家背书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可是,她一直不提检查背书的事,许是忘了,我们旁敲侧击地提醒:“张总,是不是该检查背书了?”她忙说“对对对,一直没时间。最近太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后又不了了之。我们猜想,她要么是逗我们玩的,要么是随口那么一说,要么就是巧克力已送人了。于是大家就淡忘了这事。
突然有一天上课,她宣布检查背书。有的人从容不迫地背过关了,有的人吭吭吧吧如同碟机卡碟,有的人面红耳赤地站起来开不了口……抽查完了,全班十七人过关。
“语文科代表,去我办公室桌上两盒巧克力拿来”她吩咐。
“啊——”班里异口同志地响起这个简单的音节。其中有惊喜、有庆幸、有后悔、也有懊恼。巧克力拿来了,她边拆包边平静地说:“过关的每人两块巧克力。生活告诉我们。勤奋踏实的人永远不会吃亏。”
班里很静,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在思索她的话。
时光飞逝,转眼间毕业的时候到了,那天我们明明看见眼泪在她眼中打着滚儿,我们也都哭了。可她却说:“哭什么,没有离别哪有下一次的相聚”。
第二天,她送考,穿着喜庆的大红连衣裙,笑着灿烂地挥着手对我们每个人说:运气年年有,今年特别旺,我们会心的笑了——因为这是每年我们班语文考试年级第一的“经验总结”也是师生心灵沟通的法宝。
这是我遇见一个用快乐来沟通所产生乐趣的天下最好的老师,她的语言和行动我至今记忆犹新、闭着眼回想与她相处的日子,记忆的天空仿佛飘荡着甜蜜、连空气中也有一团绵绵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