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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这头是哥哥。一个踌躇满志而又生不逢时的青年，“文革”的浪潮将他卷入了大山之中。他是一个天文爱好者。院子里的一棵老树是他唯一的伴侣。老树和哥哥一样蓬头垢面，也像哥哥那样无人理解。
弟弟在山的那头。他总是充当弄潮之手，在那个年代，在那样的氛围里，像城市里长势喜人的泡桐树一样是人群中的“明星”。
山的这头，哥哥珍惜每一天的宝贵时间。清晨，他总是蓬头垢面地趴在屋前的泥地上写写算算；夜晚，灯下的书本正在吸引着他一次又一次回到无垠的宇宙中去。窗外，星星撒下一片光辉，滑到哥哥的身上。哥哥一抬头，看见那一颗颗明星天使般地朝他微笑着。
“文革”结束了，改革的号角吹响了。弟弟的工厂一夜之间壮大起来了，获得了惊人的效益。弟弟去看哥哥，让哥哥跟着他回城，哥哥死活不肯。临走前，弟弟嘲笑哥哥说：“我就是一颗泡桐，只适合生活在城市里，而你，就是那老树，已经扎根于这落后的土地了。”
弟弟走了，哥哥显得老了些，可他依然那么执著，广袤的夜空牵动着他那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他总是沉浸在天文望远镜里寻找宇宙那古老的梦。
老树也在艰难地向上伸长。路过的人总说它像当年那个不可理喻的天天数星星的知青。
又过了许多年，一场虫灾“光顾”了城市里泡桐树，泡桐都断了，露出了空空的心。而弟弟的工厂也像一颗黯然失色的星星，在宇宙中倾倒下去，与被锯成柴火的泡桐一起消散在那曾经辉煌的梦里。
此时的老树，却慢慢长成了参天大树，而哥哥的探索也有了新的进展，星空中有了他的“足迹”。十年的学习和研究，他个人的专著在学术领域引起新的革命。又有人路过窗边，说，老树就像守护神，让人仰望。
有人说，成功靠机会，有机会的青睐，你就会成功；也有人说成功靠汗水，有汗水的浇灌，你就会成功。其实，靠机会也好，靠汗水也罢，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就是：成长比成功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