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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赴温州洞头的实践队探望“留守儿童”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而一幅图画在我脑中也越发的清晰:在沙滩上、礁石边,有这样一群孩子:他们亦或静坐沙滩守望蓝天,亦或天真的修葺着他们的城堡,亦或欢歌迎风奔跑、成群结队踏沙破浪,亦或拾贝忆真,勇敢前行。任狂风吹乱他们的发,浪沙溅染他们的衣裳,贝壳划破他们的肌肤。曾跌倒、曾受伤、曾疑惑、曾迷茫,有眼泪、有辛酸、有委屈,有不解,但欢歌笑语始终是他们的主题。他们坚强、自立,脆弱而又敏感,懂事而又好强,他们孤独成长--怀着渺小、平常却又最真诚、朴实的理想:
“爸爸,辛苦了,我会帮你扫地的”
“希望爸爸妈妈多打点电话回来”
“爸,回来把债还清,我们一起生活”
“爸爸妈妈,我想和你们去温州”
“爸爸,我想你,你快回来”
郭子溢:
九岁,自身体质较差,性格较为孤僻。从出生开始他的父母便为了经商而将他寄养在别人家。而就在两年前,由于生意的失败,子溢的父母又将他寄养在他的姑妈家!
陈世艳陈青苗姐弟:
姐姐陈世艳、十二岁,弟弟陈青苗十一。父母双亲均不在家,二人现与外公外婆同住。(婆婆称,其父已另组家庭)。而他们的母亲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独自在青岛工作,已有一年半没有回家了。所以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是很好,只能勉强过日。他们的父亲在五年前离家,更换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断绝了与家里的一切联系。
这是我们调查的案例中,平常的几个。他们失却父母的关怀,接受生活的洗礼中,不管有多少的委屈不易,我却坚信他们将茁壮成长健康成长。但此行中我也感到了遗憾,感到了看不到未来的悲哀,让我为之心痛。他就是蔡亮。
他今年十二岁,小学四年级。三四年前,母亲因与他的父亲争吵而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也从未再来探望过他。其父为一搬运工,每月工资最多为三四百,勉强度日。蔡亮的学费学校给予了减免。但其父称自己没有能力供他读初高中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这是他那正值盛年却苍老邋遢的父亲对沉默不语的蔡亮的评价。“很乖”却让我觉得悲哀。不是因为他母亲的离去,他家境的贫困,而是因为我从他与他父亲同样茫然麻木的眼里,看到了他无望的让人觉得悲哀的未来。当我们问他:“你将来想成为什么?”这个问题是我们对所有的留守儿童的一个基本题目,他们也都如一般小孩一样给了我们一个抽象的答案:科学家,医生,老师等。“你想继续读书吗?想读高中大学吗?”和大部分小孩子给予我们肯定的答案不同。他对于这种种问题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或摇头。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否定的回答决不是因为他的羞涩与自我防御,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对于他的未来和他的人生,他的父亲没有给他树立形象目标,他和他父亲有同样的一双茫然麻木的眼。这让我忽然意识到家庭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对孩子成长对孩子未来发展的重要性。
我无言以对,看着这轮廓鲜明称得上英俊却满脸胡渣的男人,看着他木讷无神甚至呆滞的眼,看着他们破旧房屋前堆积的酒瓶、屋檐下放着的一大一小的破鞋。小蔡亮看得到的未来让人觉得悲哀,更让我也深深的感受到我们此行的重要性——引起社会对“留守儿童”的重视,给予关怀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让社会各界都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家庭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对孩子成长对孩子未来发展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