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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沉重的心情,在星期二的下午回老家,就是为了参加太公的移坟“入土”仪式。
我回乡参加过的葬礼不少,可是最多只能看见来来往往吊唁的人,见到过亡者的墓,然而这一次,我却亲眼见到了太公的遗骨。
那天早晨,天色阴暗,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团雾之中。我们摸着黑,拎着雨伞、工具走了两个小时山路,才到了太公的棺材前。大人们拿着榔头、铁棍一点点的把盖在上面的石板砸碎,准备拾遗骨。
撬开第一块石板时,我看见躺在里面的似乎已不是人了,而是一套寿衣。大人们从中翻找遗骨时,我这才知道骨头原来都“藏”在寿衣里面,约莫过了半小时,太公的遗骨拼接完毕。看着眼前太公遗骨,我耳朵边传来了少许的哭声,但更多的亲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严肃中带着暗暗的悲伤。他们眼睛里泪光闪闪,似乎有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苦。
只有那几个太公的远亲在太公的遗骨前痛哭流涕,我看着太公的儿子、女儿,他们脸上似乎没有悲伤。这让我有点惊异了:为什么这些人看见自己父亲的遗骨却毫无反应,就连几声哀嚎都没有,反而与太公关系不太密切的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回去的路上,我默默走着,山上的风有点阴冷,前头哭得伤心的几位此时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而太公的子女依旧面无表情,如那阴冷的天空。我忽然领悟到了,最深最真的悲伤也许是默默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