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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宝宝,快去放鞭,猪头熟了!”奶奶在厨房里叫我。我急匆匆地从屋里拿出一挂“大地红”。爸爸帮我支起一根细长的竹竿,我拿着打火机,一步一挪地靠近鞭梢。“哧哧哧”点着了,我小兔般地跳到一旁,侧着身子,缩着脖子,双手捂着耳朵,眯着眼睛望着燃放的鞭炮。
奶奶在“啪啪”鞭炮声中从厨房里笑盈盈地走出来,双手端着一个红亮亮的大木盆,盆里盛着一个肥大的猪头,热气袅袅上升。猪头脸黄灿灿、油淋淋的,张开的大嘴里插着一双筷子,直直的,像朝天吹起的金唢喇;它闭着眼,竖着耳朵,好像还沉醉在音乐声里呢。猪头的后面紧贴着一根好大的猪尾,一颤一颤的,把我的口水都逗出来了。我刚伸出巧手,却被妈妈一把拽住,奶奶说:“等会儿就归你!”
奶奶来到稻场中央,收藏起脸上的笑容,眼睛望着远方,一幅庄重的样子,端着猪头一边作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菩萨保佑!明年好年成,养的猪儿比今年还大 ……
我站在一旁满脑子生出好多问号:“平时我想吃什么妈妈总是让着我先吃,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是奶奶亲手喂的猪,与菩萨有啥关系?……”我正琢摸着,却见爸爸妈妈都在偷偷地笑。
后来我吃到了猪尾,妈妈告诉我,这是土家族的风俗习惯,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猪儿长得更大更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