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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走进家门。一盒纸牌很规矩地躺在桌上。“噢,就是它!”期待被催化成兴奋,想赶快倒出每一张牌以抑制好奇心的满溢,但简朴的外壳上泛黄的边角似乎标明了:“易碎品”。我小心打开、取出,陈腐刺鼻的气息把鼻子薰得酸胀,精巧的牌面人物就在这样的烘托下跃然眼前。
无可挑掦的老去了。怀旧成为一种经典的病。
几个星期前在IT上阅读《水浒传》,妈妈轻声感叹一句:“我读小学的时候啊,你外公出差时给我捎回来一副水浒人物牌呢。”我立刻把目光投向她:“我要!”虽然我知道让这种“古董”级别的物品破土而出的机率很小,毕竟没有多少东西能完好地走过三十来年吧。
我细细欣赏着每张牌上风格各异,但都呼之欲出的梁山好汉,似乎全是工笔细描之作,人物的每根发丝都清晰可见,纸质一般显糯黄色。它们已紧紧拥叠在一起几十载光阴,我突然为自己打搅它们的沉睡而感到抱歉。
头一阵晕昏,所剩的三维空间里刹那间排满各种模具与符号,这是那只灰黑色外壳的半导体,我小学二年级参加故事大王比赛时拿到的奖品,我把它送给了外公,它可伴外公走过了无数个清晨和午后,现在却已被大伯送的MP4取代了。那一盒不是我小时候搜集的皮卡丘橡皮吗?我伸手用它在白纸上擦拭,可惜时间抽光了水份,它很干脆地在纸上断了腰。看,99只千纸鹤,101颗纸星星,小学挚友送我的生日礼物呢。对了,前些天中秋节她还在OICQ上给我发一只代表“想你”的纸鹤图案,但那是触不到的……。
对我们来说,回不去的地方越来越多,光阴箴言密密匝匝地捆成堆被埋没。我笑了,是不是今天的种种有一天也成为后人对着旧照片怀旧的焦点;是不是又有另一种奇异的居家布置呈现在中国馆的“城市生活馆”最新最前端呢?
扔了一袋速冲奶茶在咖啡杯里,很迷茫地望着河对岸的高楼。隐隐约约有一个窗户口,一个年迈的身影捧出黑芝麻糊,细心地搅拌着,不让碗底有一点没有化开的喁喁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