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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下着,小狗躺在黑色外套上睡觉。我隔着一块大玻璃窗,看着它们走。它们是什么呢?它们是在过去一年里降在我头上的悲恸和欢愉,是所有的坚持、对峙和歇斯底里。
我的那只风筝,她叫翘翘。因为她很娇美,有着喇叭花一般的形态。我知道,倘若好好驯养,她一定可以蘸着露水写出发烫的诗句。可是是谁剪断了握在我手中的线呢?放逐她,驱赶她,让她不能站在屋檐下,听她的小姐姐弹完一首曲子。她单薄如纸,要躲在哪里才能避开这么大的风雪呢?
此刻,我仿佛看到那往西边去的师徒四人,在岩石上晒干被水浸湿的经书,等姗姗来迟的菩萨用云彩把他们载上天宫——我知道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九九八十一难,直至今日终于渡完。可是人间的“难”,不是吴承恩的“难”,它们未必都是通向极乐和正果的。就像那只叫做翘翘的风筝一样,她被制造,被抛弃,被遗忘,这些都是她来此世上必须担当的“难”。可是她的正果是什么呢。
但是正果和极乐,这些淌着蜜的谎言,仍是挥之不去地引诱着我们。我知道翘翘和我一样,正站在雪地里眺望,等姗姗来迟的菩萨,用云彩把我们载上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