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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琪的《茱萸集》是一篇回忆童年的散文。比如小时候捉蟋蟀的情景:“听‘瞿瞿瞿瞿’,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写《茱》的时候,汪曾琪已垂垂老矣,然而一谈起昔日最亲密的“伙伴”,也不由露出轻松活泼跃跃欲试之态。这让我想到小时候类似的经历。比如夜里趴在地上,耳朵贴着草根听虫声。从现在的住所往老街方向走,穿过一个胡同,数三幢,就到了上小学时一直住的红砖房子。一楼有一块很小的园圃,虽然没有“茱萸”之类的名号,但荠菜和狗尾巴一样不少。遗憾的是没有捉过蟋蟀。然而在幽深的夜幕里,静听细碎的虫鸣,也是很好玩的。而且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正谛听于一丛晴绿草叶之中,忽而感到一丝风。抬起头,竟看见一只碧绿的虫子跳到了最高的一片草叶尖上。
叶子颠几颠,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月亮升得不高,就在虫须的顶端。很淡的清辉,在月圆外笼成一圈光环。这只颀长的虫子,很有气势地“站”在顶尖上,好像顶着明月的一个君王。恍忽中,想靠近,它却轻轻一跳,不留痕迹地消失了。叶子又颤抖着,伴随流转的清辉……“有些事情就像蟋蟀一样,蹦来蹦去的,逗你前去找;但总在快到手的时候,又不见了踪影。”比若童年,即是如此。
为此惆怅的何独汪老?时至今日,并不是没有时间或机会再去园圃里玩,然而,心境已不复存在了。这并非单纯的“美感”的缺失—这况味早已超出了“美”,这“心境不复”亦不是失去了“发现美的眼睛”。一直避开不愿触动的心弦,因为偶然的契机,而“转轴拨弦三两声”,竟声如裂帛,不复停息——昔人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即或如此吧。五月天会做出更多好的音乐,而我,也会唱着他们的歌,坚强地一直这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