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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碎石小路上,人并不多,种种复杂的气味却热闹着,挑动着鼻子,不禁让人要多吸几口凉凉的空气。我走在街上,用鼻子闻了闻,那杂乱的味道里却透出许多生活的气息。
正值初秋,淡淡的果香先被鼻子察觉了,果香融洽地混合在一起,虽分不出具体,却清新隽永。不用问,旁边是一家水果店。若是到了夏天,那便有阵阵分明的水果浓香了,但那样浓烈又易让人生厌。
脚步移动,气味也随之变化了。水果店对面,是浓浓的,有些刺鼻的中药味。这是个药摊子,尽管摊子里还有甚多清淡的草药,却掩盖不了煮沸了的浓浓中药味,那是暖暖的又怪又苦的味道,喜欢的人觉得闻着舒畅,但大多人是不喜欢的,觉得这气味似乎无孔不入,渗到了骨子里,偶尔还让人竖起疙瘩。熏染了药味的风都变得沉沉的,似乎还染成了褐色。
我是受不了这味啊,这么叹一句,不觉加快了脚步。隔壁是土鸡店吧,土鸡店里不知何时宰过鸡,远远的便有一点腥气。虽不见尸,嗅觉却这么告诉我。似乎是死鸡冤魂犹在,让气味散布空中。
眯着眼,走着,又瞅见了只狗。忽然想到,嗅觉最灵敏的是狗,而非人。这狗可爱,又闲来无事,我索性跟着狗走。
一路走去,便闻见了酱牛肉的鲜味,糖炒栗的甜味,还有刚刚被切开的冬瓜,积累在庞大身子里的悠长的清香。和中药或是土鸡味道相比,这些味道让人舒心,不过谁又能控制嗅觉,只闻见香味么?却算真有人可如此,那嗅觉也就没意义了。上帝将它赐予我们,便是用来比较的。
随狗过街,不觉已至尽头。扭头是奶香扑面,是走过了一鸣奶吧。我继续行走,不管想不想愿不愿闻那些气味,气味总会钻入你的鼻孔和肺腑。它们一个个都是有故事的,因此我将它们统称为生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