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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穿着很酷很酷的裤子,诸如破几个洞的,很多口袋的,流苏摇曳的……总之,花样多多,光看他的裤子就让人眼花缭乱。他的衣服也很新潮,总是开到胸口,露出脖子上的明晃晃的项链。妈妈一看到他就会紧张兮兮地对我说:“他和你很好吗?怎么跟小混混一样。”
他呀,就是一个混混。苍南灵溪镇的街和巷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们班级发生的事没有他搞不定地。我们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在他看来常常是不足为奇的。我最佩服他砍价的功夫,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目睹了他坐三轮车时,凭借自己的年幼和体轻的有利条件和三轮车夫讨价还价,把从未更改过的三轮车价砍到了三元钱。那滔滔不绝的口才,那从容不迫的神态,那说来就来的表情,都是我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羁,我规矩,他放浪,我拘谨,他,我处处小心谨慎……但就是这两个不一样的人,却常常凑在了一起。他为我打抱不平,他常常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只为了陪我玩儿15分钟,他好几次为了请我吃顿饭,把一个月的零花钱慷慨解囊。有时,我觉得奇怪了,问他:“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好?”他总是一副突然郑重其事的样子:“因为所有成绩好的同学里,就你数最哥儿们!”这话,好暖人心胃啊!从此,我和他肝胆相照,帮他补习,帮他排忧解难,帮他放松心情,有的时候,如果必要,也愿意做他的出气筒,不过这样的几率几乎没有。因为他是那样的豁达。在他的字典里,我找不到“哭泣”二字的形象诠释。
有一次,他的语文考试得了个56分,这是个多么扎眼的分数啊。我拿着卷子的时候,还紧紧遮着分数,偷偷地交给他,生怕别人发现后,大肆宣扬。没想到,他拿到试卷后,惊呼:“怎么这么倒霉啊!就差4分。”我晕。然后,他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算了,反正我老妈不会对我怎么样。下次在努力。老兄,真是辛苦你了。”我不知道,他的妈妈是怎样的人物,56分,居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后来,我到温州求学,他依然在老地方,老班级。他常常会打电话来。还是那样的能侃,还是那样的乐观。只是随着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们的联系也越来越稀疏,曾经相处的岁月,成了脑海里独有的回忆。今天,提笔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他。章途金,酷boy,我曾经最亲密的朋友。你在故乡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