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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看看天,也没有看看月亮了。不知道她们想我了没有?暑假的日子太散漫,一天一天,在无意识里流逝,很有种“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遁世味道,以致于现在的月究竟是圆是缺都不知道了。
吃过晚饭,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仰望。月半弯,却一点都不浪漫。只有一颗星星象征性的点缀在月亮的周围,除此之外,就是昏暗的夜色和影影绰绰的灯光,看不见长空里的落寞和寂寥。月亮其实有许多张脸的。在天山的云海中,月是苍茫的;在清溪的浅波里,月是灵秀的;在古旧的井栏旁,月是深沉的……在我家院子里,月却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既不皎洁,也不可爱。窄窄的月斜挂在楼群中间,有一点苍白,有一点模糊,有一点尴尬。大概是地上的各种光晕在天上频繁交汇的缘故,夜色里还带着丝淡粉——那种现代童话里常见的“黑里透粉”。
港城花园的楼群顶端被粉刷成了乳白,猛地闯进视线,总有一种海市蜃楼的错觉,让我有一瞬间会糊涂了自身的所在。记得讲《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时,曾让孩子们想象过“天上宫阙”的样子,他们竟然都异口同声的大喊:“——金的!金碧辉煌的!”只有后面的一个瘦弱的小丫头焦急地看着我,朝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告诉我“天上宫阙”应该是玉石砌成的,有着简洁的花纹,朴素的色彩。
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有这样的色泽、这样的质地,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想象——才能配得上我的苏轼。只可惜现实生活里的玉,常常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姿态,附上种种美好愿望,摆放在商店的橱窗里待价而沽。
我想要的玉在哪里呢?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