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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呕吐诱发肚子痛的晚上醒来,尝试喝暖水烫死细菌达到麻痹的效果。
关于睡前的场景我印象浮泛,但肯定自己在好友的新房,躺在光可鉴人的楠木地板,看灯光亮堂堂地洒在我每一个敏感的细胞上。厨房的冰冷空气让意识格外清醒,回想起刚刚的梦,母亲带我观看他们布置好的新房――在卧室天花板的边缘挂了薄冰似透明的暗灯,呼吸一样安静有秩地明灭。我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相框,规矩而收敛,可能是过了若干年后不再活泼疯癫的样子。
好友家里没有开灯,在痛楚隐泛的时候更显得没有实在感。虽然做客这里有七、八次,客厅的蓝色沙发多少坐过几回。毕竟对它还是陌生,再好,无法梦到任何事情发生在这个场景里面。与居所的情谊,也许和同住其中的人有莫大的关系,我永远记得年幼时边看电视边吃饭、小学时和母亲悉心照料室内的盆栽植物、刚上初中和母亲在家度过国庆的下午,而不会对这个尽管自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房子有更多的感情。
总记得小学时随父母去乡下外婆家过年。外婆是一贯地挺着腰板,大大咧咧地笑着。看不出曾经支撑这个家的透彻和睿智。想象中,那应该是一个坐在同样上了年纪的太师椅上,久久微笑的女人。
淅淅沥沥的梅雨日子,连日盘旋在老屋周围。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无法前进,于是踏开一滩又一滩水洼,像一个冒失的孩子在雨里撒野着。在那里度过的时间短暂而悠闲,日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常出了院子走好长一段路,到外公的菜地,记得那儿有红眼睛的兔子,会颤缩在我怀里。
我不知道在母亲的回忆录里,这些景色――青蓝的帘子、洒落一地的玻璃珠、宽大的床、碧绿的菜畦,是否在她杂乱的记忆深处确实存在某些温馨的闪光点。或者时常浮现脑海历历在目,偶然地出现在梦中。
母亲不常提及。
我的生活由记事起便和学习成绩藕断丝连,如今又与学生会的工作绑定在了一起。母亲的回忆,与我孩子时和她行走在黄昏时分的菜地的情境仿佛成为了被我藏起来的清香甜蜜。因为太珍贵以至于渐渐忘却了存在,就像一个安静的表情,拾起来时会呀然欣喜。
我想我会对我的子孙讲述我的母亲曾为了不让我时常感冒,连夜编织了两件毛衣,第二天四肢酸痛不堪。讲述她隐忍的性情和倔强的性格,讲述我曾一度让她失望落泪,躲在房里哭泣。
后来,自己的厨艺得到了他们的肯定。在疲惫的忙碌中,我体会到一种平静的快乐。过早的独立让我常有叛逆的野心。只是无奈于自己身体里乖宝宝的血液。
我的理想,从和父母在世外桃源享乐,平凡地与他们厮守在一起,到去一个繁华的大都市读大学,当一个白领,或许会争取当一个CEO。越来越狂妄。于是理想里最终没有了父母的踪迹。
怀抱着希望和耗费愿望实现之前的时间,我发现自己爱上了温暖的被窝,无非是因为长久丧失来自父母的安全感。我只想在他们的怀里做一个孩子。
我喜欢南方夏天适宜的天气,南宁细细的雨丝中透过窗口看到东边一排倔强的大树。
喜欢冬天徘徊在十二左右的温度。我是受不得冷的。
喜欢回忆幼年没有特定含义的小情境。
喜欢梦见母亲对我说:“怎么样?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就等着你选一套合适的家具了。”喜欢在旅行时,等待手机上出现父母发来短信的符号。在半夜忍不住打电话回家,听到母亲震耳欲聋的声音说,知道长途电话一分钟多少钱吗?那一刻便感觉彼此很近。跨越了飞机飞行几个小时的距离。
在我考试前常常流泪的那段时间,想起秋天鼻炎复发时难以入睡,为使我呼吸畅通,父母轮流抱着我,在房间中稳步徘徊。我在黑暗中迷迷糊糊,感觉到从他们身上辐射出的那种叫做安全感的物质,环绕我小小的身体……便不再觉得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