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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毕竟还是旧历年过得最有趣味,也颇多感慨顿悟。
科学既已破除封建迷信,但也是未“除”尽的,也依然逢年过节对狐神鬼怪祭拜,祈求鸿运。用科学的理论:“那只是人们的一种信仰罢了。”多么好,不敢想象倘缺失了此层信仰人世究竟如何易容。
照例的,一到子夜,父亲、堂弟与我便登顶楼赛炮去。近年,惟独我们仨,而少了伯父。倒不是老了,而是租了间中学店面,做起些小生意,两头难顾。
赛炮其实烧的就是纸钱,前一年辛苦劳累得来的钱就如此花费,所以下一年也还是要勤勤恳恳地劳作,为下次下次下下次挥霍奠基。
曾问老辈人这么干究竟是否值得,他老人家就很不客气的说:“那有值与不值,这就是人脸!日子不这样还要哪样?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出得起这分钱的——今年也自然如此——定了的脸。”听这话,不觉一丝薄薄的凄凉闷住心头。说到底还只是为了一个面子,搏一个体面罢了。尽管也有些不认命又出格的人,但也并未掀起一股新潮,反而成了异类。
毕竟弱小,那部分力量。
想到这,心中愈发不快,甚而自卑了些。再看看仨人手中提拎着的东西,尽管低廉,可是也贵得比肉价。忽而又想起一句话:“要是再这样把基督徒一批一批制造出来,猪肉的价钱一定回飞涨,大家吃起猪肉来,恐怕我们有钱也买不到一片薄薄的咸肉了。”
“但却还不是最差的,因为还有一些是包好了好看的套而危险的劣货。”这下,心中又稍稍平静了。
到了一两点,爆竹声仍未止息,不过也甚是沉闷了。这光景,我低吟几阙熟识的曲子,守侯天明。
我暗暗告诫自己:如果有机会,逢此时节再不要回到风镇……想着想着,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