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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名将檀道济说:“贤者处世,天下无道则隐,有道则至。”
站在历史的海岸,漫溯一道道历史的痕迹。
八水环绕的长安城容得下历代帝王“包举宇内,并吞八荒”的雄心,却容不下那个放荡不羁的灵魂。“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慨叹中,李谪仙携回了不可泯灭的创伤,一跃捞月亭而羽化升天。
在那遥远的时代,传来了鲍参军的壮歌“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
许由洗耳,范之乘舟,陶潜三径的慨然在呐喊:“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隐者留其名。”
魏晋,那个“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后英雄时代,那个不拘世俗的时代,诞生了“竹林七贤”。他们崇尚老庄哲学,清静无为,游于竹林,从虚无飘渺的幻境中寻求精神的寄托,用清谈、邀游、佯狂来排遣心中的苦闷。嵇康知道,阮籍知道,刘伶也知道。
然而,世上像“竹林七贤”这样放浪形骸的才子又能有多少呢?
范仲淹徘徊于庙堂与江湖之间,而难以抉择。其实,中国历史上的受困于出仕和入仕之间的文人又岂止范氏一个?是谁伫立江畔,低声浅唱:“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是谁摔鞭东指,壮心不已?是谁采菊东篱,悠然自得?
封建社会中最可悲的莫不过于文人。他既受“出世”的儒家思想影响,又追求庄生的逍遥游。大概以德高三皇功过五帝的秦皇开始,文人骚客似乎就成了皇室政权的祭祀品。
古来圣贤啊,多苦难!
岁月倘着泪水流逝,他们看透了世事扰攘,期待着“桃源”生活。于是人类灵魂中闪现出一抹亮色。
林逋,他徜徉于月下梅畔,留连忘返,对“梅妻鹤子”的生活乐此不疲。和靖先生如梅一般独步早春,凌波留香,拒绝了世俗的诱惑,坚持自己的精神家园,那悠悠飘散的梅瓣鹤羽,似乎向世人诉说着亘古不变的真理:寂寞,古来圣贤。
在文化屈从权势的社会,圣贤,你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