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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黑板发呆，老师忙碌的身影始终只能在她眼睛里晃动，她的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件事儿。
快下课的时候，她感觉后面有人叫她。趁老师不注意，她偷偷接过后面传过来的一只手套，那只灰色的手套，她一眼就认出来是洁的，确切地说，是她的。她禁不住又回想起来，洁刚来的那年冬天，天特别的冷，窗外是白茫茫的雪。她看着洁被冻得握不住笔的手，想都没想就把一只手套塞给了不熟悉的洁，也是在那一年冬天，她们成了最亲密无间的朋友。现在看到这只还回来的手套，早已没了往日的幸福的感觉，倒给她心里添了不少怒火。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如从前亲密了。
下课后，她回过头来看看坐在后面的洁，却见洁故意把脸转向窗外。她就不明白，洁为什么不能先原谅她，给她道歉，她当初不就是弄丢了洁一本书而已么？她气上心头，假装不在意地将手套丢进角落的垃圾箱。她不再想洁的手是否握得住笔。她没有看到，背后的那双眼睛里透出来多少埋怨、难过和失望。冬天只剩背影了，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今年的冬天不那么冷了，似乎连偶尔下的小雪也只是在夜里偷偷散落几片，她对春天似乎也没什么憧憬。
冬天终究是走了，洁也要走了，她要回到没有雪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有一只灰色的手套。她看着洁背着沉沉的背包从她身边走过，她张了嘴，想问洁：明年冬天，是否会想起那只手套，想起她？她没有说出来，无奈地笑自己，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就像洁从没来过。只是她手里现在又多了一张纸条，洁塞给她的。
纸条从她指间滑落，她没有发觉，只是觉得整颗心都空了，纸条上有她终于等到的三个字：对不起。其实在那只被她扔进垃圾箱的手套里也夹着同样的一张小纸条，只是被她那么轻易地扔掉了。她哭了，默默无声地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