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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四周朦胧地披上一层灰色,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水,灰色的树,连轻轻抚过脸庞的风也是灰色的,还有一个灰色的我。
望着眼的前一切,那在坚强外表下隐蔽着的沉积已久的泪终于连同痛苦、委屈一齐滑过我的脸庞,一滴、一滴落在门前的小河里,在水中泛起朵朵涟漪。
一阵风吹来,我拉拉衣服,让它更贴近自己,想以此来获得丝毫的温暖。一瞬间,手指尖滑落了一张纸,漂到水里,我根本连防御的时间都没有,那刺眼的红色直入我的眼帘。
我急忙闭上眼,想竭力忘记,却始终无法抹去那80分的红印在脑海里的痕迹,80分,这是一个多么屈辱的分数,它那大张的嘴,像是在嘲笑我,若是这样,那么,它如愿了,我感觉自己的内心一点点被它吞噬,每一口,都撕心裂肺的痛,偏偏……
脑海里又不禁浮现老师责备的目光,批评的语气,同学们嘲笑的眼神……现在,我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睁开眼,却不见了那张试卷,这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我才注意河是流动的,它已经带着试卷走远了。
我先是一怔,继而心里感到格外轻松,不禁仔细凝望这条河,如黑色的缎带时不时泛起点点金光,油油的水草在水底招摇,渐渐想起,这条河,它干涸过,污染过……
而现在,它又恢复了明静,又向四周传递歌儿流向远方,它永远是那样欢乐。
我俯下身,用河水洗去脸上的泪痕,我亲吻着它,“带着我的悲伤走吧”,我轻轻地说。
带着痛苦,失意来,踏着歌声回,我对着天空呼喊:“让失意、痛苦像水一般流过,失意不算什么。”
久久的声音在天空回荡,留下一张明媚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