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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根源则是立法的缺失,尤其是农民的土地财产权和收益权的模糊。有专家一直呼吁,要探索农民集体建设用地直接参与土地市场交易的办法,“土地卖不卖、卖给谁都应该由农民说了算,卖什么价格由市场决定”。但是,这一改变是异常艰难的,土地管理法十几年难于修改,难就难在缩小征地范围,提高征地补偿标准这一问题上,农民期待高,而依赖土地财政垄断征地权利的政府愿意做的让步又非常有限。
云南晋宁惨案背后:超2500万征地补偿款去向不明
晋宁惨案背后的生计之困
云南昆明市晋宁县富有村10月14日爆发的大规模暴力事件已过去7天[详细],在昆明市一级领导到场调解下,村子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但两年半以来围绕着征地产生的一连串问题仍待解决。对于征地补偿款的分配,村民与官方至今仍各执一词。同时,征地补偿款总额与实际发放额之间,仍有超过2500万元的差额未向村民公布。
昆明市纪委工作人员向北京青年报记者确认,他们已经得知村民举报的征地补偿款与实际发放之间存在巨大差额的问题,目前正在进一步调查,最终结果会向富有村所有村民公布。
在等待官方解决这些问题的同时,失去土地的富有村村民不得不继续面对“外出务工”的难题。这些平均年龄超过40岁的村民,几乎半辈子都与土地为伴,除耕种外没有任何谋生技能。失去土地令他们被迫在劳动力市场中与年龄相当于儿孙辈的打工者一同竞争,高昂的日常开销、稀少的工作机会都让他们感到生活愈加艰难。
失地村民成为“站工”
清晨5点半,天刚蒙蒙亮,52岁的阿正荣便收拾好了农具,出家门时,没有惊醒身体不好的老伴。他扛着锄头走出村口,随后向西,沿着土路一直来到213国道,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20多人。人们站在路边的一处土坡上,阿正荣也加入了进去。他们都在等,等每天可能出现的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自最新或2022(历届)年3月被征地后,此处便成为了富有村村民找工作的地方。他们每天一早聚集在这里,需要劳力的雇主会来挑人,工作内容是砂石厂搬运石料、清理牲口窝棚等各种杂活。
在富有村,来国道旁等待出卖劳力被称为“站工”。每天早晨7点开始,偶尔会有雇主上门,如果等到上午9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便意味着这一天不会有收入了。“对我来说,‘站工’能找到最好的工作是干农活。”阿正荣说,“有时候会有其他村承包菜地的来这里找人帮忙收地里的菜、或是架大棚,我们之前都是种菜的,这种活儿特别熟,只是不好找。大家都等着接农活,去晚了就肯定轮不到你。”
在富有村每天一早出门“站工”的村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耕种以外的手艺。“这里木工跟电工比较吃香,会这两门手艺的话,只要你不挑活,基本来了就会有工作。”阿正荣说。然而,随着富有村与泛亚工业品市场间的征地矛盾愈演愈烈,直至演化到大打出手后,村民们“站工”也变得更加艰难。
“现在好多人一问是富有村的人,立刻就不要你来了。”
村民惠天运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自今年6月3日富有村村民与泛亚工业品市场施工方人员间爆发大规模械斗后,他就再没能找到一份零工。
而5公里外的晋城镇劳动力市场更让富有村村民望而却步。“镇里‘出力气’的活儿都是招30岁以下的,而有文化水平要求的工作我们也做不了,都没读过几天书。”村民李二芬说,像她一样年近40岁的村民在拥有土地的时候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一旦失去土地才发现,走出农田根本就没有稳定的工作机会,家庭收入也几乎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