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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什么好讲的”,这是屠呦呦的开场白,声音不大。这几天,这句话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
不过,今天下午她讲了不少,差不多半个小时。在回顾青蒿素研制历程之前,她强调,“诺贝尔奖是中国科学家全体的荣誉,同时也标志着中医药研究得到国际科学界的高度关注和认可”。
1969年,屠呦呦所在的中医研究院接到了一个“中草药抗疟”的研发任务,那是一个不小的军事计划的一部分,代号523。39岁的屠呦呦临危受命,开始征服疟疾的艰难历程。
从1969年1月开始,历经380多次实验、190多个样品、2000多张卡片,屠呦呦和课题组以鼠疟原虫为模型,发现青蒿提取物对鼠疟原虫的抑制率可达68%。但是,后续的实验结果显示,青蒿提取物对鼠疟原虫的抑制率只有12%—40%。屠呦呦分析,抑制率上不去的原因,可能是提取物中有效成分浓度过低。
后来,屠呦呦从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获得灵感,改用沸点较低的乙醚进行实验,终于发现了青蒿素。那句“诺贝尔奖级别”的古语是,“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但是,中医经典并不能直接拿来用。“我们分解出酸性和中性两种,酸性功能是没效的,而且毒性比较多,把酸性去掉以后,留下来的中性部分才能百分之百的有疗效……经过反复的实践,才把古人的这句话变成我们实验的方案”,屠呦呦回忆说。
“为了人类健康事业奉献了一份来自中国中医药和现代科学相结合的青蒿素,在美国领拉斯克奖时也是这么说的,传统中医药送给世界人民的一份礼物”,屠呦呦说。
青蒿素的成就得益于“古为今用”,屠呦呦告诉大家,“中医药是伟大的宝库,确实有很多精华值得我们用现代科学去研究。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现在有很多新的手段,如果能够两者结合起来,还会找出一些创新的思路。”
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张伯礼认为,青蒿是一堆草,但是变成青蒿素就不是草,而是宝。这个过程需要现代科技的研究,这个过程不可或缺,原始经验、原始思维必须和现代科技结合才会产生原创性的成果。
座谈会上,张伯礼也不忘为中医正名,“希望全社会对中医药能够理解和尊重,同时给中药一个发展的公平的社会环境。我们给点阳光就会灿烂,一定会作出努力的成绩。”
中医药的奥秘是无穷尽的,虽然屠呦呦对于青蒿素的研制在四十多年前,但直到今天,青蒿素对于人类而言仍有很多未解之谜。“青蒿素是一个全新结构的药物,它的优势是活性比较强,毒性比较低,我们这些年并没有很好组织进一步深入,一直到现在抗疟的机理也没有弄清楚”,屠呦呦说。
屠呦呦坦言,自己已经老了,很多问题需要年轻一代的科研人员去解决。谈及最大的心愿,她说,希望诺贝尔奖成为新的激励机制,把年轻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发挥自身能力和实力,为中国和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
“清华大学有一位周兵,也在从事青蒿素作用机理的相关研究,希望相关部门在经费上给点支持。”屠呦呦笑着向在场的领导“提建议”,提携后辈的拳拳之心可见一斑,她说,“一个新药把它机理搞清楚,才能充分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