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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是一个老建筑,很气派。但它的北侧居住区,房子差,设施差,一百多户人共用一个水龙头,一个厕所,被认为“有碍观瞻”,所以把这片地给他去干。可这个项目改造完,要1200块钱一平米的成本,前面有三家国有公司都不肯干。因为大连市当时最好的房子只能卖到一千零几十块。
王健林坚持要干这个项目,公司里的很多同志反对。当时我们公司叫“西岗开发公司”,王健林说:“开发公司,只有开才能发,你都不敢开怎么能发呢?”为了赚钱,得把这个房子卖到1500元一平米,后来他们推出来几条创新:
第一,当时大陆的房子没有明厅,一个小过道进去直接就是几间房。那好,他们做一个明厅;第二,当时房子没卫生间,县处级以上干部才允许配一间卫生间。他们没管那一套,每户都配了卫生间,还把木头窗换成了铝合金窗,再加一扇防盗门。房子推出来均价1580元每平米。1000多套房子一个月一扫光。就这样,万达就成为了大陆地区第一个闯入了“旧城改造”这一行业的公司;这一单使王健林赚到了接近1000万元。就这样,他掘到第一桶金,找到了一个盈利的模式——旧城改造很有钱赚,“别人不敢干,我敢”,于是在大连就搞开了。
第二个故事:创业初期9天9夜没睡觉
初期创业,王健林接下了一个项目,这个工程当时政府干了一半,觉得费劲不愿意干了,转给他的。签完以后突然遇到全国“治理整顿”,贷款就更困难了。为了启动这个项目,王健林去找贷款,需要一笔2000万元的贷款,有土地做抵押,所有的手续都健全,但找了几十家银行,没有一家愿意贷给他。
因为这个项目是政府转给他的,政府觉得对不起王健林!所以政府开了一个会议,就指定当时某一家国有银行贷2000万给王健林做启动资金。这家银行答应了说“可以”,王健林就去找银行行长。前前后后找了50多次,每次都躲猫猫。有时候一见到银行行长,他从后门就走了,王健林在走廊白站;有的时候在走廊里堵着银行行长,他说“好好你这样,你下周二来吧、下周二来吧”;等王健林下周二去,他出差去了!当时就为了拿到这笔贷款,有的时候一去在那个走廊上一站就是一整天。王健林想银行八点半上班,他就八点去吧,站着。甚至站到下班六点也不出来。究竟行长是来了没来?还是不在?他也不知道,也没人愿意告诉他这个信息。当时站在走廊里面这种感觉,这种耻辱,王健林觉得太卑贱了。
除了这家银行,他又去找了另外一家银行,贷款的时候这个人态度倒是不错,但也是不给他贷款。王健林为了堵到他,曾经跟一个哥们两个人就开车到他家楼下。王健林想,你总得回家吧?那我就在你门口候着;你早上总得要出门去上班,总是能碰到你吧?他俩就去在那儿蹲了一个晚上,在车里候着。反正深秋不是太冷,稍微冷了就开动发动机暖和一会儿,为了省点油过会儿再把它关掉。一直等到早上七八点也没见到人进去,也没见着人出来。第二天晚上王健林说再去堵吧,他这个哥们觉得忍受不了,说太丢脸!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了。王健林自己又去待了一个晚上。就是候不着,找不着这个人。其实不是找不着,是他不愿意见你,因为你是民营企业,那个时候民营企业不像今天这个地位。第二觉得你风险大,他不敢放贷给你。放给国有企业亏损了没了,他不承担什么责任;如果放给民营企业可能就要承担责任,也理解他们。
在这种无论跑了多少趟都找不到办法的情况下,就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干脆你就发一个债券”,但是你这得承诺回报,比如两年按照1.4倍,每年20%,1.4倍收回。没想到,推出来以后一抢而光,毕竟20%年回报还是很好的。这个方法真正解决了这个项目的难题,才把我们从濒临破产的边缘给拯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