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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如此一趴,是想传递给学生们一种什么信息呢?教育的方式,由最初的“体罚”到现在的“辱罚”,其实都是极端教育方式的表现。胯下求辱,到底求的是什么?
如此做法,类似的理由都似曾相识——最新或2022(历届)年,湖南怀化芷江杨公庙学校校长杨文军突然在课间操时间跪倒在全校700多名学生面前,流着泪劝学生们要好好读书。之前,湖南省娄底市一中英语老师谭胜军、成都艺术职业学院74 岁老教授许恩源、海口市旧州镇中学校长周常德都曾进行过下跪式教育,他们认为 “这是一种方法”,是情感的真实流露,从而也将矮化式教育变成了常态。胯下求辱,到底求的是什么?
教授趴地求学生赐“胯下之辱”,按其说法,其目的不过在于,用自己的权威与身份作为代价,让学生打破传统的思维定势,而敢于否定和反抗权威,做一个“敢向奥巴马扔鸡蛋”的人。在时下的“控制式”教育模式下,具有打颇常规的震撼性与冲击力。然类似的行为多了,其边际效应也在不断地递减。就算再震撼的行为艺术,演绎久了也难免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和视觉疲态,并对之见怪不怪。偶然为之的矮化教育,之所以能产生极强的心理冲击力,就在于其颠覆了身份与思维定势。一者基于“师者为父”的传统伦理;二者从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和地位而言。即便没有这些因素,教育者放弃尊严地就地一趴,也因为反常态而倍感新鲜。
胯下求辱是为了 “震撼和唤醒孩子们”。这样的理由显然很难成立。独立人格的培养在于长期的习惯养成,也在于教育模式的根本转变。中国孩子缺乏创造力、想象力与独立性,就在于应试教育是控制式教育,学习的模式与方法已被固化,连孩子的成长路径也被“安排”,孩子成了被任意摆布的“木偶”,他们失去了自我选择的权利,也无以挑战权威并跳出成长困境。在这种情况下,企图以胯下求辱去实现思想和观念的颠覆,无异于本末倒置。更何况,敢于挑战权威和藐视权贵,还在于“人人平等”的权利底线能够获得保障,人们不再迷信身份与权势,这显然不是“胯下之辱”所能承载的重负。
自我矮化式的教育,对教育和被教育者都是一种变相的“惩罚”。都说“师者为尊”,尊者牺牲自己的尊严与人格,来达到唤醒与教育的目的,这对于学生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心灵的惩罚”?老师如此一趴,是想传递给学生们一种什么信息呢?是想教给他们什么东西呢?教育的方式,由最初的“体罚”到现在的“辱罚”,其实都是极端教育方式的表现,只不过,前者是虐待学生,后者是虐待自己。无论是它虐还是自虐,都非常规手段。
培养敢于用科学真理否定权威、反抗权贵的精神,重在以“润物无声”进行人格教育,贵在日常细节的落实,而不是剑走偏锋“行为艺术”。即便在相对自由而开放的西方国家,这样的做法也不会受到欢迎。胯下求辱式的矮化,其实是病态教育下的教育病态。当师道的沦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整个社会都值得反思。连教育的方式和行为都可以如此颠倒,已然垮塌的教育又靠什么来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