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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侄儿和侄媳没有睡觉,迎接他的归来。徐辉没见到妻子和女儿,长大后的侄儿也已经跟记忆不同了,“我离开时,他们才十几岁,现在连小孩都有了”。
对于徐辉来说,一切都物是人非。2008年,徐辉申诉到了关键时刻,广东省最高检决定将案件发回再审,徐辉的母亲突然病重,临死前仍不放心徐辉,“老人离开时,一直念叨着徐辉为什么还不回家,我们就安慰老人说快了。”徐庆说,可这一等又是6年。
跨入家门前,徐辉把监狱送的衣服脱下扔掉,从亲人准备的一盆炭火上跨过,意味着带走晦气,一切从头开始。看到摆放在正屋的父母牌位,他悲从中来,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尽孝。
9月16日上午7点 拥抱妻子
憧憬团聚 脸上有了红光
9月16日早上7点多,妻子黄美英来,夫妻旁若无人地抱在了一起。“我们都很激动,我哭了,她也哭了……”徐辉说,自己原本有很多话想跟妻子说,但到了嘴边又不知怎么说,最后只说了句“我回来了”。
夫妻俩絮叨了两个多小时,黄美英上午9点多钟离开,说她先回去收拾收拾,让徐辉晚上回自己家住。两人原来的“家”没了,黄美英2011年退休,回到珠海养老,其哥哥疼惜妹妹,给她在红旗镇买了套房安度晚年。“晚上我们全家都会一起团聚,吃个团圆饭,我老婆、外孙女、女婿都会过来。”憧憬着晚上的好时光,徐辉笑得有些合不拢嘴,脸上有了红光。
9月16日下午1时 见老战友
兴奋地想喝酒 聊天却搭不上话
到9月16日下午1点,徐辉已恢复自由25个多小时,一直没合过眼仍精神亢奋,“太激动了,睡不着觉”。
早上,徐辉就托哥哥联系了几个当年一同参军入伍的战友,在红旗镇三板市场旁一家小餐馆聚餐。临出门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徐辉没有皮包、袋子,还让南都记者把他的无罪判决书收好,说要带过去给战友们瞧瞧。
两个战友在餐馆门口热情地拥抱了徐辉,彼此间问候。“你比以前老多了。”一名战友问候徐辉。徐辉说,“十几年不见,大家都老了”。“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当时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他们所在的连队100多人有6个是珠海的,两个战死了,剩下他们4个。”一位战友说,当年徐辉防守的山头被炸弹袭击,徐辉从上面滚下来,是自己把他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