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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水饺成儿时的记忆
家住宿城区埠子镇街南居委会的赵治安今年49岁了,他说饺子是中国传统饮食文化,他对饺子也情有独钟。他说西安饺子宴全国闻名,因为那里的饺子宴集全国古今南北饺子大成,分别采用蒸、煮、煎、炸、烤的方法制成,口味有咸、鲜、麻、辣、酸、怪共百余个品种。吃这样的饺子,不是吃饺子而是“吃”富足、“吃”文化了。在没有速冻水饺之前,也就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赵治安跟随他哥哥到山东农村做生意,那里的主人特意包了饺子,并说只有给他们带来运气的人才能吃上饺子。吃这样的饺子,得到的是待遇和尊重。
在赵治安的儿时记忆里,最难忘的是宿迁农村过年时“偷”水饺的习俗。偷字加上引号,说明那不是真偷,而是主人家特意留在那里,等待一些孩子疯狂玩耍饥饿之时,不想回自己家找东西吃而错过了与小伙伴们继续游戏的机会,于是就可以“偷”着吃。“偷”水饺这样的年俗,到1984年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了。那时,赵治安已经初中毕业。
饺子因其形状像古代官币???银锭,又称元宝,寓意财源滚滚,它是传统美食之一,更是每家每户正月初一必不可少的一道食品。俗话说,三十晚上包饺子???等不到初一,说的是过去生活贫穷,人们对发财的急切盼望,并不完全是现在的“急”的意思。
主人故意让孩子们“做贼”
上个世纪80年代以前,宿迁农村大多是一日两餐。正月初一吃完早饭,大人们忙大人的事,小孩只有一件事???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其实,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滚铁环,就是“打老堆”,还有“斗鸡”,再不就是自己动手做的风筝,拿到麦地里狂跑。女孩子玩丢手绢、踢毽子,等等,多半是“体力活”。玩着玩着就饿了,那就开始去“偷”水饺吃,在什么地方玩,就在什么地方“偷”。跑进任何一家锅屋里,打开锅盖,只要有水饺,拿起就吃,没有人管你。因为留在锅里的水饺,就是留着给孩子们“偷”的。
不过,“偷”水饺是个技术活,也是一个家庭为人处事的具体体现。小朋友在玩耍的过程当中“偷”吃水饺会进行交流,今天吃谁家的饺子是什么馅的,知道谁家饺子好吃,然后大家就向谁家附近集结,等待被“偷”的饺子,以便以最快的速度“偷”到想吃的饺子。有的人家把饺子放在有汤的锅里,有的是蒸好的饺子,有的是煮好后盛出来放在蒸屉上,也有的是盛在碗里的。数量不一,有几个的,有十几个的,多的有二三十个。还有人家放上包子、馒头,留给孩子们“偷”。
因为饺子馅疏远了小伙伴
过去都是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包饺子,那么为什么要在年三十晚上包饺子呢?据说是为了遮掩水饺馅的。赵治安的老父亲赵丙臣说,1963年的春节,他一家8口人,过年只买了3斤猪肉。这么多人过年只有3斤猪肉,现在年轻人有谁会信呢?那一年,家里吃的水饺是萝卜粉丝馅的。这样馅的水饺,也只好在晚上包了。
赵治安的母亲心地善良,留给小孩“偷”的是肉馅饺子,所以小朋友喜欢和赵治安一起玩耍。另一家姓王,主人在镇政府厨房工作,他家的饺子馅品种繁多,口味也好,小伙伴们也喜欢到他家去“偷”。
记得在1978年,赵治安11岁的时候,一个12岁的陈家哥哥直接把他本家的弟弟撵走了,说他不老实。他说,前年这小子说他家吃的是肉馅饺子,结果“偷”来的是白菜豆腐馅的。第二年他又说他家吃的是肉馅饺子的,结果“偷”来的是韭菜粉丝馅的,这样不老实的人,大家从此也就不带他玩了。
赵治安回忆说,1984年以后,“偷”水饺就已成了快乐的记忆了。如今生活条件好了,玩的东西也多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过大年“偷”水饺的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