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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大扫除的时候又整理出了他的东西……我原以为你已经在我们的生命里销声匿迹了许久了……为什么……又回来呢?
是两个面具。
一年级,或是两年级。什么时候做的?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记得吗?
盛迪基。你走了多久了呢?3年了吧?没想到,这些伤痛我们还是没能忘却啊。还记得那个中午,在家吃饭的我回到教室,看到同桌上依旧一片空白。哦,你是病了吧?但,为什么没请假呢?凭借明锐的直觉,我捕捉到空气中诡异的分子。直到有同学满眼通红的递上一张当天的报纸——明显是忍过泪了。我惊异地瞅她一眼,接过报纸。然后,终于说不出话来了。我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昨夜10点、8楼、男孩、坠楼身亡、血肉模糊……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居然患有多年的梦游症!
同学们好象终于在这两顶面具上找到了快乐,来渲泄上六年级以后被压抑的情绪。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将面具从教室这头一直扔到教室那头。嘴里还放肆地尖声叫着:
“喂!干嘛打我!真要死……""
“什么啊!不是我扔的!是XX!”
“不是我!是XX……”
她们高高地坐在课桌上,翘着腿,满脸嘲弄地看着他们可笑的作秀:
“嘿~!XXX!扔这边!”
“扔到我了!怎么回事啊……!”
“别到这边来呀!”
很可笑吗?我冷着脸问她们。他们不等她们回答,抢着说:“怎样?要不你上去陪他呀!”
一记漂亮的上勾拳及时落在他极度扭曲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说话。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可是,并没有人飞奔去叫老师,这倒着实出乎的我的意料。
他抚了抚自己青肿的脸,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扯出一个不知怎么形容的、牵强的笑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战栗地坐下了。
对啊,他们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悲坳?他们不是你的同桌,是不可能会理解昨天还活生生的,刚刚和我打过趣、绊过嘴、吵过架、,刚刚和我贬乏过谁谁谁又自傲自大、讨论过哪个哪个老师怎么这么凶、“小淘气”又被老师骂了……今天,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放学。
他们赶上来,与我同行的女生们立即停住了脚,似乎早就料到他们的到来。她们伸手抓住想快速逃离的我。
他颤抖地说:“曹姐,你别以为我们就不心痛。”得到我的注视后,又喃喃地、像是梦吟似的自顾自说起来,“我们也想他!这么多年来,我们中间,谁好受过?我们只是,不想再想起,我……我以为,你清楚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的。你知道——我们仍然爱他。”
盛迪基,听见了吗?你在世界的另一端,一定又开始笑了吧?露出两颗小虎牙像往常一样地笑了吧?开心吧?快乐吧?兴奋吧?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大马路上,挂着眼泪,大笑着。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最悲伤的,快乐。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全部集结,在操场。到时候,谁也不准哭。我们会微笑着,望着天际,祝福你。然后,悄悄对你说啊:
我们仍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