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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童年,能够记得的应该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
记得那年冬天,学校各年级都要排练一个节目,参加公社的文艺汇演,我们班选的是集体朗诵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由于时间紧,除了十几个女生外,全班只有我一个男生能够背诵下来,排练中,一大帮女生将我围在中间,男同学们又在一边说三道四,,弄得本来就害羞的我更是无地自容,几番下来,生性倔强的我一时兴起,坚决罢演。老师虽好说歹说,可我就是不肯,平时虽然严厉,但一直对我不错的班主任突然大发雷霆,让我不演就回家去。“回就回,反正就是不演!”死死咬紧嘴唇,我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走出校门,才让满眼的泪水哗哗的流下来。学校去不成了,为怕父母知道而挨骂挨打,整整一个冬天,我都是按时从家里出来,在学校墙外一个人玩到放学,然后再和其他同学一起回家。等到放假,因为没有拿到通知书,才最终被父母发觉,自然,也没有逃过一顿好打。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次年,仍是那个班主任,因为留级,我却突然被任命为班长,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副班长竟是一个漂亮而秀气的女生,而且竟然与我坐同桌。开始,我俩配合得相当默契,私下里关系也很好,她常用我的钢笔,我常用她的橡皮,因为经常代老师批改作业和阅卷,有时竟能结伴回家,周末也偶尔能见上一面,甚至单独在老师的办公室呆上几个小时。因为她的长象和性格很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很快,她便有了林黛玉的绰号,而我,被越来越多的同学戏称为贾宝玉。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我便与她不再来往、不再说话,甚至点名时连她的名字也不叫。为了与她彻底“划清界线”,我还在桌子中间划上一道深深的分界线,每次看见她的胳膊超出界外,便狠狠地一拳过去,打得她呲牙咧嘴,有时竟爬在桌子上哭上半天。后来,她上高中的哥哥几次气势凶凶地到学校找我算账,吓得我东躲西藏,有一次不得不从围墙翻到校外才化险为夷。虽然反应敏捷,且有众多耳目,但最终还是被拉到班主任处,并认认真真地作了保证。见明的不行,便来暗的。此后,我便偷偷地给她文具盒放只小青蛙、小蛐蛐或者小蜜蜂,吓得她经常一惊一乍,几个铁杆也时不时地来个恶作剧,搞得她心惊胆战却又无处发泄,最后不得不用小恩小惠来贿赂我,或者以请教问题来接近我。“来而不往非礼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很快,我俩又无话不谈、无事不说,仿佛亲兄妹一般。
掏麻雀、抓青蛙、捉蜓蜓、捕蝴蝶,玩扑克、打弹弓、捉迷藏、练摔跤,样样都有无尽的乐趣,但最令我着迷的却是看电影。因为露天影院离学校不远不近,每周都有三四场电影上演,每次上完晚自习,我们都一窝蜂地奔向电影院。由于没钱买票,我们便分别跟在大人后边混入,混不进去时便搭人梯上墙,在墙上行走一段,再从较低的地方溜下。碰到有时看管很严,我们只好在大门外死等,直到电影过半,不再收票时,我们才得以进去,有时好不容易等到大门打开,未等进去,却看见如潮的人群从电影院涌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去,看到的却是银幕上硕大的“再见”两个字。“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小兵张嘎”,“闪闪红星”、“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红色娘子军”……。每次看完,我们都一路讲着“电影”回家,接连几天,都会绘声绘色或者添油加醋地讲来讲去。时隔不久,很多同学便有了“胡汉三”、“座山雕”、“黄世仁”和“猪头小队长”等等绰号,有时竟然会有“飞刀队”、“骑兵团”等组织和“司令”、“军师”、“后勤部长”等不同的分工,并且煞有介事的开会和“打仗”。
童年,虽然艰苦,但却无忧无虑。童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