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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小雨?”
“难道你不觉得小雨很可爱吗?”
“那,我的小名为什么叫滴答?”
“哈哈,那是小雨点儿落在菁菁身上清脆的声音啊!”
“那才好玩呢,滴答,滴答……”
又值清明,我站在妹妹菁菁的坟前久久徘徊,耳边又回荡起小时候和妹妹一起的谈笑声。滴答,滴答……哦,下雨了,但除了这雨声外,我分明又感到了另一种声音的存在。唉,不知不觉中,泪水凄然而下。
妹妹离开我们已经两年了。那一夜,她很平静地闭上了大眼睛。我哭了一夜,和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妹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特别是她那清脆的喉咙,更惹人喜爱。她跟我一样,都对雨有着特殊的感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哭着低吟了一首诗,又回忆起来……
“下雨了,哈哈,真好!”
“姐姐,你为什么喜欢雨?”
“嗯,细腻、柔软,雨天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天;那,菁菁为什么喜欢雨呢?”
“我,我喜欢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一种安慰的声音;还有,雨不正是天给予地的照顾吗?”
哇,她想得多深呀,我惊叹着。
记得在那个万物复苏的雨季,妹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拉着我就往山后跑:“我发现,后山的小草棚里住了个老奶奶!”
咳!这算什么?谁不知道这个小草棚里一直住着个老奶奶呀!我连扯带拉地把她带回了家,又把家里人对我的“忠告”原封不动地“传授”给了她:“那个老太婆几个月前就住在那里,听说又得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会传染的,你以后少到那儿去!”
“那,为什么没有人去管她呢?”
“哎哟!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为什么我们不能当 ‘天’,把‘雨水’给予她这个‘地’呢……”
妹妹还没说完,我早捂着耳朵跑掉了……
使我感到奇怪的是,从这天起每到有了空,妹妹便不见了。
不知又跑到哪儿玩去了!我找遍所有我认为应该找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影。当然,我是不会到那个“危险区域”去的。
以后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我便会发觉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有那么一天,我发现,小草棚不见了,从那天起,妹妹也再没有见过那个奶奶。
妹妹的脸色越来越糟了,走路也不太稳,家里人或许是太忙,或许是没注意到,只是给她吃了些感冒药。我也没有把妹妹“失踪”的事告诉大人——这或许是我平生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我们仍然喜欢雨,更喜欢侧耳倾听滴滴答答的雨声。
妹妹终于病倒了,吃了很多药打了很多针都不见好转。几次急救后,医生说,晚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妹妹真的离我而去了,她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滴答声了。一切的祸根就是那个老奶奶!我愤愤地想,她为什么要接受妹妹的照顾呢?但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那个老奶奶,我恨的只是自己……
我更喜欢雨了,更喜欢倾听那清脆的滴答声……
我站在雨中回忆着,耳边又萦绕着那清脆的嗓音:
“姐姐,今天我们班一个男孩问我:‘雨下了后就干了,你为什么还喜欢它呢?”
“那你怎么说呢?”
“我说呀,它虽然干了,但仍然滋润着大地,所以我喜欢雨,还有滴答的雨声!”
滴答,滴答……小雨点儿像是在对我们倾诉着什么,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