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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是我记忆里最漫长的暑假,我一天一天地数着没有秦老师的日子,终于掘到了开学的那一天。那天刚下过雨,我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怕被泥水弄脏,走路小心翼翼。终于,我压抑着兴奋,矜持地走进教室,迎面看见的却是一位陌生的老师。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恐慌,急切地问他,“秦老师呢?”
“哦,他调走了。”
“调到哪里了。”
也许是我的急迫的语气触动了他哪一根敏感的神经,他抬起头,刻薄地说:“怎 么,他调到哪里去没有事先给你汇报过吗?”
同学们哄地一声笑起来。我跑出教室,哭得天昏地暗。我可以不在乎新老师的讽刺,可以不在乎同学们的嘲笑,但是我不能接受秦老师的不辞而别。我在学校里狂乱地走着。合欢树的花期刚过,泥水里乱纷纷的都是小羽毛一样的粉红色花朵凄艳之极。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以至于当我考上高中第一次读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读到“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的时候,我忍不住在课堂上放声大哭。
某个花正好、月正圆的夜里,忽然想起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我犹豫着拿起了手机,一阵难捱的沉寂之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心,突然放松下来,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风里向着云飞去,带着一丝挣脱后的欣喜,也带着几许无根的失落。
此后,在很多寂寞的夜里,当那个少女的梦从记忆中浮现出来的时候,我就执着地拨打那个空号,在空洞的机械的声音里一任泪水濡湿我的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