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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读过一本书。大概是这样的:一天,收拾屋子,打扫出两本布满尘土的小学课本。女友说:“还不扔了?”我抚摸着书半晌没说话。书是我上高中时妈妈为我买的。妈妈是一字不识的苗家妇女。家乡有一种风俗,一个女人在去世时,口里必须含着一块金才能入土为安。所以贫困人家,攒钱置办一件小小的银饰便成了家庭生活的重要内容。
那一年,妈妈起早摸黑喂两口猪,终于置了一对银手镯。在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妈妈时学进城给我送吃的。她知道我复习忙,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有一天,妈妈离去了不久却回来,拉我到僻静处:“孩子,我替你买了两本考大学的书。”“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常听人说学校外面有人用假书,假资料那些东西专骗山区的家长。“人家说,只要用这书,考大学包中。”“哪来的钱?”“镯子换的。”我抢过书,撕去包装,一阵巨大的绝望到时袭上心头:两本小学课本竟然就骗走了妈妈的镯子。
“孩子行吧?”望着满怀期望的母亲,我强压下泪水和屈辱说:“行,好的!”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妈妈高兴极了,她还想找卖书的道谢!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在,对孩子的期望都凝聚在这两本“废书”中,——两本用两只镯子换来的最珍贵的“废书”中。她没有语重心长的说教育,只有默默无闻的行动,和一颗滚烫的慈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