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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以前，我还是个小毛孩，只知道玩。在家玩，在幼儿园里玩，在室外也是玩。总之，没有人能阻止我玩。
每天早晨7点起床，然后被送去幼儿园。吃早餐，然后接受一些幼儿启蒙教育，什么画画呀、剪纸呀……做完这些，上午就结束了。然后吃午餐，然后睡午觉，然后起来喝“下午茶”，接着滑滑梯、玩木马、做游戏。虽然这一切都是机械性的，但也不算太差。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告诉老师。老师不管，或是被老师很凶地批评了，那就哭，或是回家告诉妈妈。等妈妈到了园里，嘿嘿，那就有好戏看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放纵，只能持续到幼儿园毕业。之后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束缚
6岁了，该上小学了。听大哥哥大姐姐说，上小学是很恐怖的事。恐怖？有什么恐怖的？和幼儿园比起来，不就是多了语文、数学和英语吗？
8月31日，我被妈妈带到学校报到。白瓦蓝门的教学楼显得那么破旧，新生的教室门前都摆放着一张桌子，有一个老师在那里收费。教室的墙壁被刷得惨白，我坐在陌生的椅子上，看着发教材的老师把书重重地摔在我的桌子上，眼神是那么陌生。
9月1日，正式上课。一个穿深蓝裙子的年轻老师，手捧文件夹，站在讲台上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师。好，现在把书翻开，跟我一起念……”至于作业，也不是太多，因为刚开始上学嘛。
开学一个月后，作业就成这样了：数学练习册第29页，口算卡第21页，背诵数学书上的概念；语文书第6课背诵，家长签字，语文练习册第32至33页，复习第1单元，明天考试。“晚上就不要出去疯玩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习。”老师是这样嘱咐的。
唉……
封闭
11岁才过四个月，我就升入了六年级。要毕业了，要升学了。升学考试很重要，不可马虎。
每次爸妈出门前，都会对我说：“六年级了，都快升初中了，在家待着好好复习吧，就别出去了。在家别玩电脑、看电视或摆弄MP4，听见没有？”“哦。”我机械性地点着头。
看着窗外的小孩子欢快地跑着，我的眼眶有点湿。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啊……上天给我的自由，我已经用
完了，想接着玩，要等上大学了吧？姐姐说，大学里没人管。多自由啊……
我坐在写字台前背课文。窗外的天好蓝啊，可是春天还会有燕子飞来吗？它们也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读书了吧？
这就是我的成长吗？太单调了吧？
不，不，我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