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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有一天,我会在某时某地遇见我自己,或许我在大笑,笑得头发乱七八糟,又或许,我在哭泣,哭得泪水稀里哗啦。而又总有人喜欢耐着性子告诉我:“你不可能遇见你自己。”而我也要耐着性子地说:“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遇见的。”那会是夏天,冬天,秋天,春天,或者是四季以外,某个不冷不热,不湿不干的季节,我把自己安安静静地放好,然后再跑来相遇。
我有个极不好的习惯,总是有些爱大呼小叫,也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惹得许多人来看。他们的目光,自然不会温柔,永远是冷漠而刻薄地,箭一样尖锐,或是嘴角带着轻蔑而不可一世的笑。一开始,我很害怕,会在这种种复杂而混乱的表情面前,躲起来,惊慌失措。然而现在,我会继续咧嘴笑,冲她们那些不屑的表情使劲地笑,于是笑得她们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怏怏地离开。我知道,某天他们会说:“我曾遇见一个疯子。”不,不是的,不是疯子,疯子的定义在我看来也只是与众不同罢了,而之所以被唤作疯子,是因为人们心中小小的嫉妒,嫉妒疯子那份自得其乐的洒脱。我喜欢逗猫狗之类的小动物,那在我,也许是不能养宠物的一种快乐。我会尖锐地学声“喵”,或是“汪汪”地叫那么几嗓子,看到它们的耳朵忽地动起来,我会很高兴地拍起巴掌,我这样,也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某一天,它们会听到我的叫声,便扑过来,欢欢喜喜地冲我叫唤。那说明,我又学会了一种语言。
和姐姐坐车到达特长班,那里荒凉的让我想起野外这个词,我没见过什么野外,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热闹的商场,有几根杂草,几间低矮的平房,就是野外了。长长的铁路线,使我想起故乡家里门前的那些轨道,没有尽头,又看不到伊始的地方。我总是踩着那些间隔的地方,就是两道铁轨之间连接的地方,向前跑。小时候,我就显得很笨拙了,步子又迈不开——谁知道呢,那时候我有多小?总是摔跟头,却憋着一股劲儿,满脸的泪,满脸的土,却依旧站起来向前跑,哪怕跑起来心会下得“扑扑”直跳,我也向前跑。
第一次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而又没摔跟头,我记得我哭了,是的,好像要宣泄心中某种压抑许久的感情。直到过去的某一天,我却忽然可以很稳当地走好,然而却再也疲倦于走铁轨之间的连接。我再次站在这儿,好像回故乡了,我的影子在那冒着灰的土地上拉长,拉长,我似乎从未以这样的短发站在故乡的晴空下,于是,就这样的装装样子。我忽然想知道,这条铁路又通向哪里,可不可以到达故乡,会不会路过外婆家的那座山,还有我一直惧怕的那条河。
我们都很渺小,却像每一个尘埃那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这是宿命,活得像颗尘埃,在漂浮的碰撞中有了所有,而每个尘埃,又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那些繁琐而冗长的记忆,看似无聊的一切,却是未来,最有嚼头的东西。今时今日的,又将成为未来千千万万个今时今日的过去。而我今日所说,也只不过是一颗尘埃的千万分之一,你说,它有多渺小,又有多庞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