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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似乎每每对这样一个日子记忆犹新。我们都习惯开一个并不夸张的玩笑,然后笑着说一句:“愚人节快乐。”那么在今天,撒谎也不算是罪过吧。
于是,四月初,我很郑重地对一个要好的女孩子说:“哎呀,今天下午不练合唱了。”那样子,在我想是顶真实不过的吧。她立刻蹙了蹙眉,急急地追着我问:“为什么?”我终究忍不住笑起来:“愚人节快乐!”她的眸子闪了一闪,骤然间明白,也便随我一并隐在欢笑里了。或是上着课,忽然有人指着某处,惊异地叫了一声,大家一并抬起头去看,却撞见她极狡黠的笑,于是我们都明白,默默地在心里念:愚人节快乐。大家都说,骗了最多的人是幸福的人,被骗最多的人也是幸福的人。于是,这样一个节日,便紧密地和幸福编制在一起。
如若你愿说这些都是无聊的故事,那么我也便任它们无聊,因为往往是这些被人轻易琐碎的一切,却是日后最绚烂的记忆。在那条奔流的记忆长河里,细小的浪花却从不被忘记。我甚至仍记得,小学的一个愚人节,一群同学沮丧着脸涌进教室,低低地说:“体育课不上了。”教室之中顿然一阵唉声叹气,然而他们却骄傲起来——我们又渐渐明白,这不过是愚人节的小把戏。却无什么愤恨,反而极虔诚地感谢,上帝给予这样一个节日,让我们为生活编制无数种可能,让我们在这流淌着的日子里,静静地掺杂些狡黠的欢喜,重新拥有孩子样的小欢喜。
我想,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个愚人节,做一回当年的那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