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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窗外的花盆,依旧是空空的——只是空空的存留着,那些去年蔫黄的根还摇摇地悬着,偶尔的风,便吹得散开了。我打开窗子,立刻有着大把大把的风奔跑进来,我这样被裹挟进一种重重的失落之中。似乎原是安静的空气中,骤然充斥着喧嚣,那些吆喝声,长长的响着的汽车声,惊醒了正安然睡着的早晨。母亲冲我嚷:“快关上窗户吧,天多冷啊!”我用力地摇摇头,还是敞着窗子,任那些肆意的风横冲直撞,打破这些温暖。
前天的雪,并没有存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化在阴冷阴冷的风里,落成满地的浅水,有风吹过,却会泛起远近的雾气。春天呢,我所追逐的春天呢?似乎这些日子以来,反反复复的,却尽没有些春的样子。我记忆里,那个枝头已有桃花俏的四月,却还被置放在这空空的寒冷里,沉寂在一片黯然的寂寞里。那时候,我还美名其曰地到烈士陵园去进行了一次“访春之旅”,曾经坐在那小桥流水,桃枝柳条之间,莞尔一笑。然而,故时之景已是故事,现在,我却深深地陷在这些一味弥漫的冰凉里,看不见有没有记忆里的桃红柳绿,看不见有没有泛着微波的风景。风,它们在胡乱地叫着,又在说些什么?春天,春天,我只想看看春天的绚烂。
春天错过了这个四月初,而开去哪里呢?我禁不住开始默默地思忖,究竟是我错过了春天,还是春天遗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