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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10月,稻子黄了,棉花白了,油茶的果实又红红绿绿的了……
那是一个油茶果子成熟、家家户户都忙着采摘的日子。小小的我,跟着爸妈回到老家,看到奶奶家的油茶果子,竟误以为它们是荔枝,嚷着要吃。周围的人大笑不已,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才知道,那红红绿绿的圆果子可不是甜甜的荔枝,而是可以榨出香喷喷茶油的茶果。
今年,又是这个时候,我和爸妈来到奶奶家。山林中绿叶掩茶果,翠枝遮人影。大大小小的油茶果藏匿于墨绿的树叶间,风儿拂过,叶儿们跳起舞来。有几个调皮的油茶果探出头来,仿佛在说“嘻嘻,我红了”、“哈哈,我长大了”。三三两两的人们提着袋子,背着篓子,挽着篮子,在茶林中穿梭上下。一会儿这边冒出个穿红衫的,一会儿那边钻出个戴草帽的……还是一样的茶林,还是一样的油茶果,只是我已长大不少,再也不会嚷着要吃那“荔枝”了。在奶奶家小坐片刻后,我便和弟弟背上篓子,提上篮子,拿上钩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屋后的茶林进军了。
我们在茶林里四处转悠着,不久就发现了目标——一棵枝繁叶茂、挂满果子的油茶树。于是,我拿出钩子,对准它的一根树枝轻轻一拉,“扑通”——一颗油茶果应声落地。我捡起来一看,呵!还是个大家伙。我喜滋滋地把它放进了篓子。
“开门红”的阵势,让我和弟弟的士气一下子高涨。随后,我们为了扩大战果,决定兵分两路——弟弟专门摘低处的,我则用钩子钩高处的,钩不到的地方,就让弟弟充分发挥他高超的爬树本领,把那果子硬生生地从树上揪下来。
一个小时后,我们早已汗流浃背了。我的脖子也由于向上仰的时间太久而酸疼,比落枕还难受。可我们仍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步步为营,寻找每一颗藏在低处树叶里的油茶果。突然,我感觉手背火辣辣的。一看,哇,一条又细又长的伤口,鲜红鲜红的。扭头看看弟弟,他的状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也许是全身发痒,他忍不住四处挠。可越挠越狼狈,脸上、脖子上除了黑灰就是红印,活脱脱一个脏猴子样!可是看到篓子和篮子里沉甸甸的果实,我们又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俩已经精疲力尽了。正想坐下休息,我突然看到一颗大油茶果似乎正在枝头调皮地向我招手呢。我忙举起钩子对准它。“啪”的一声,它竟砸在我的脑门上,砸得我眼冒金星。我弯腰想捡起它,却发现它竟然滚到了一条又肥又壮的大青虫旁边。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你这个捣蛋的油茶果就是不想进我的篓子是吧?我偏不让你得逞……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捡起一根小棍拨开那条肥虫,飞快逮住那颗油茶果丢进篓子里,心想:就算你孙猴子再调皮,也休想逃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油茶果渐渐多了,篓子和篮子渐渐重了,我和弟弟挂的“彩”也越来越多了。奶奶一召唤,我俩便笑着歪歪扭扭地下山了。
回望山林,夕阳正红,一条金色的轻纱披在翠绿的山间。空气中荡漾着快乐的气息,天空中流淌着喜庆的色彩。满山都是忙碌的人们,以及他们的欢声笑语……
明年的油茶时节,我还会来采摘这满眼的红红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