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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患白血病的小女孩的故事,那不禁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想起了绿芽眼里的凄楚和执着,她和故事里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生的渴望。至今,当人们提起“白血病”这个名词时,都会有一种谈虎色变般的条件反射,因为,那的确是一种像喷射着毒液的毒蛇一样令人恐惧的疾病。那一年,那个叫绿芽的白血病患者,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爸爸是检验科的医生,所以我年幼时有很多机会可以出入医院,当时我爸爸工作的医院是连云港一个面海的小医院,我见到绿芽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贴在她身上,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像两轮黑色的太阳,她脸色苍白,没有头发的小脑袋上戴着一顶宽沿的帽子,同样松松垮垮的。其实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有时候我路过血液科的病房时就会看到她,她每次都在那个靠窗的床位上,半躺着,侧脸背光。可她从来不笑,至少我从来没有见她笑过,她只是专心致志的拨弄着从阳台上蔓延出的一条爬山虎的须爪,用手指在上面绕了一道又一道,然后轻轻的放开,她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那条新绿色的绿芽在她面前卷曲,跃动,像一道明媚的阳光。哪怕在满是白血病患者的病房里,绿芽也是与众不同的,她不声不响,也从不关注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鲜花和千纸鹤,她的手一直缠绕着的,是那条纤细的绿芽。像是在抓住生的希望。后来,我再去爸爸的医院,那张病床上却空空如也。从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她,曾听到护士们小声的议论,却也只听到关于绿芽的只言片语,听说她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听说她自己提出死后要捐出视网膜,听说她得知自己没有生存的希望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听说她离开的那个冬日,窗外的爬山虎斗枯萎了一大片。后来我又经过那个病房,那条爬山虎的须爪依然从窗台爬进病房,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叫绿芽的小女孩,她看起来那么健康,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上,她微笑着,那双眼眸,像两轮黑色的太阳。我笑了,在满室的阳光里默立许久,我在想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在谁的身上,我在想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否依然表情倔强。就像她的名字——绿芽。是呀,就像是那伸展在病房床边的那条绿芽,它正代替着她,站在明媚的阳光里,站在和煦温暖的春风里,守望着生命,守望着幸福,守望着那一刻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哦,窗边那束美丽的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