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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记得过年那天,我们去放烟花的情景。那时,黑暗的天空,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白昼,烟火的绚烂、光亮、照亮了我们的脸。脸上的笑容像中国画上的牡丹,晕散开来。人们在烟花飞向云霄的那一刻,尖叫着,仿佛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莫过于烟火。
我不知道,那些被人称作火药的东西,竟能放出如此美丽的光芒。但是在它放出自己美丽的火焰时,自己也一定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不过人们在欣赏它们的同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阮阮那天对说:“琳子,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然后变老,最后平静地走进坟墓?”我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微笑地望着她,并用手指了指天空,想让她看看烟火。但我知道,阮阮懂我的意思。一堆黑色的火药被装进那好看的纸箱子里,并没有想过,当它们点燃的时候,能引来无数人的尖叫与惊叹。后来,阮阮没有再问过我类似的话,但从她每天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我知道她正在像那堆火药学习,学会努力“爆炸”自己。
那晚的天空,永远地映在我的心里,以及阮阮对我说的话。
一切静止了下来,天空中没有焰火,大地上没有人们的尖叫,夜黑的叫人害怕,静的叫人寂寞,整个世界仿佛被掏空一般,恢复了原有的安静。或许焰火的生命的尽头就是黑暗带来的寂静。
我会一直走,尽管我不知道,我还要走多久,才会看到我生命中焰火燃放那一刻,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走,就会一辈子沉默,一辈子平静。直到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