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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祖父家里的药橱和空气里漂浮的粒子,常年散发着中草药香气,像刚刚烘培完的银杏叶味道。
——题记
记得当时年纪小。
故乡是江南水乡。一座拥有无数盘龙交错的河流的城。
潺潺的流水将岸道两旁的两旁从距离上隔了开,却隔不开江南百姓生来邻里交好的品性。祖父早年是学医的。退休后,就着家中空闲出的两间房开了家医馆。说是医馆,却从不收费,权当是行善。于是,那时我便知,祖父身上流淌着江南人民向来慈善的心。
祖父在空闲之时总爱带着我在河道上轻摇起一泛小舟,尽享岁月宁静时。
犹记得那日月色清冷,静静流淌的河水盛着满满的星辉,像打碎了一池的白玉。
祖父在舟尾轻摇着船桨。船篷内的我忽的心上一计,想要捉弄下祖父。于是,我边唤着“祖父”边向他走去,途中,我身一侧,假装失手掉入河中再哭喊着救命。早已慌了神的祖父想也不想便跃入河中。从小生在江南水乡的祖父自是有着很好的水性,且又由于我落水的水处浅,不出几秒,便被祖父拎到了船上。望着祖父脸上慌乱的神色再也不复平日里的风淡云清,我知道这回儿闹大了。看见我全然没有落水后的哭闹的祖父,终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旋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于是,向来宠爱我的祖父第一次对我板起了面孔,我垂下了脑袋,听着祖父严厉的教语回荡在耳旁……
见淘气的我已然知错,祖父便回到舟尾,将小舟朝着家的方向摇去。望着祖父默默摇船的背影,心上忽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一种至今也无法言述的感觉。
如今,每当闻到一缕草药香,便会想到为邻里免费看病的祖父;每当看到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便会想到祖父跃入河中救我时的慌乱;每当看到一艘泛舟时,便会想到祖父在那夜默默摇船的身影。
原来,祖父早已在不动声色中,潜入了我的心中……